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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鐸不懂詩,但當他看到這一首時,卻奇異地與之產生了共鳴,儘管他以為的共鳴或許並不與作者想表達的東西有關。
他難得地比許鶴棲更加地入迷,兩人的頭不自覺地碰在了一起。
時間在靜靜地流逝,從沙發的背後看過去,兩人宛若依偎,隔壁的房間有人時不時發出驚叫,大約是在玩兒什麼恐怖遊戲,但圍繞他倆的只有寧靜跟平和。
【我要你,只要你——讓我的心不停地兜念著。日夜使我紛亂的種種慾念,本質上都是虛假和空洞。
就像黑夜把對光明的祈求隱藏在朦朧裡,我無意識的深處更是這樣發出呼喚——我要你,只要你。
正如風暴竭盡全力撞擊平靜,仍然尋求終止於平靜,我的反叛更是這樣撞擊著你的愛,它的呼喚仍然是——我要你,只要你。】
又一首詩,將周鐸的心緒完全表達,他快要愛上這本詩集了,甚至不要臉地想,泰戈爾先生你真是我人生的知己。
請允許我,將您獻於神的詩歌,借一段獻於身側的小仙鶴。
他開始越來越認真地看過每一段。
「你喜歡這個?」離得近了兩人的呼吸交纏,許鶴棲明顯感到周鐸有序地吐息,這說明他確實看得很認真。
「嗯。」他輕聲應和道,其實談不上喜歡,只是有些語句,恰好符合他的心意。
比如:「我生命的枯榮,圍繞他的起落。」
「其實我最早把這當作愛情詩來讀,一直到現在也是,我可能確實不太有深度。」許鶴棲小聲說道。
他不知周鐸又從詩歌裡看到了什麼。
是如文學解析時說到的,萬物一體的宇宙整體意識,對生命和自然的贊禮,還是如同他一樣,將它當作純粹的愛意。
「當它被創作出來就註定要被不同的人解讀,當作愛情詩又有什麼不可以。」周鐸想,他更沒有深度,他都不當詩來讀。
他在剽竊一段又一段的詩,偷偷地告白,即使沒有被聽到,他已然表達。
「吉檀迦利——獻於神的歌,我們真是兩個淺薄的人。」許鶴棲做下總結。
周鐸繼續翻過一頁,附和道:「確實。」
但愛並不淺薄。
「臥槽!是錯覺吧!」
兩人的氣氛正好,卻偏偏有煞風景的人前來打擾。
李北君走到客廳,看到獨處的兩人,不由得揉了揉眼,驚訝的聲音在房間迴響。
周鐸沒忍住彎腰拿起拖鞋朝他扔了過去,「閉嘴,打你的遊戲去!」
見過沒眼力見兒的,但是沒見過這麼沒眼力見兒的,打擾別人跟心上人相處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嘿嘿,我這不是出門接一下老徐嘛。」李北君嬉皮笑臉地接過周鐸的拖鞋,「鐸哥你這是受到小仙鶴的感化,準備遨遊在知識的海洋了?」
不得不說,小仙鶴是真的強,他是萬萬沒想到,跟他一樣的學習積極混子,有一天會窩在沙發上看書,還看的是詩集!
周鐸白了他一眼,伸手讓他把鞋還回來,順便心裡鄙視,傻狗,啥也不懂!
李北君把鞋子扔了回去,還在嘖嘖稱奇,「我拍個照,紀念一下,讓大傢伙兒也瞻仰瞻仰鐸哥看書的英姿。」
周鐸從良已久,每天都在奮力地學習,卻少有人知,李北君只當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上課是混著來的。
每當阮南鈴給他的題他不會做時,就安慰自己不怕不怕,有人墊底,殊不知鐸哥已經不是從前的鐸哥了。
「接你的人去吧!」許鶴棲怕他再說下去又要捱打,連忙提醒。
「哦,對對對,老徐帶著妹妹還在門口等著呢!」他連忙出門。
被這麼一打攪,許鶴棲一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