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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對一般人而言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麵皮清淨未上任何偽裝的她不輕易以真面目見人,為的是避免日後的諸多麻煩,偷兒可不想留下線索堵死後路。
輕笑聲流轉,他踏進房內輕觸她的秀髮,“寒夜玉麟傳媳不傳子,你說我該怎麼稱呼你才好?”
既然她霸著不肯歸還,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順著她嘍!
“你要我!”怒意衝腦,羅蘭衣秀麗的身影驀然一轉。
柳縫衣的笑意突然凝結,起伏的心脈為之停頓,驟然衝擊的緊縮來得快速兇猛,讓他幾近失神的無法言語,深睿的眸底僅能收容她的翩然倩影,再無人能進入。
由她的側影可知她容貌端雅清娉,不失一位秀外慧中的嬌娉佳人,他以為她只是姿色中等而已,不若國色天姿之容,令他在意的是她的冷性子而非容貌,美與醜不足以構成心動的條件。
但他錯了。
眼前的女子冷靈有慧,妍而不佻,清媚帶豔卻不過份濃膩,眉間剛毅不失柔和,寒眸雖冷,卻輕漾著一絲明媚,輕易的勾動他不曾為任何人波動的心愫。
她怎麼忍心將自己的美遮掩,令大地失色,百獸嗚咽呢!
“你不該生得如此魅惑眾生,你讓天下男子如何是好。”她的美將引起紛爭,不管她願不願意。
“你話太多了。”貌美之人何其多,她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手裡握著寒夜玉麟的羅蘭衣微顰蛾眉,一時的興起竟成燙手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捨棄心不甘,收著心不安,當初看它頗得眼緣心起盜意,纖指一勾便易主品玩。
誰知卻蘊藏一層進退兩難的含意,讓她生惱得不知該拿它怎麼辦才好,盜到手之物豈有歸還之理。
“收了我柳家的傳媳信物你便是柳家人,再稱呼你一聲姑娘似乎有所不妥。”他在心底喚了她一句蘭兒。
“橋歸橋、路歸路,休要逾越。”她絕不承認他口中所言的事實。
她是賊,不是受禮法約束的閨閣女子,世俗典範她一概不理。惱怒的羅蘭衣杏眼圓睜的冷視,一副要剮他幾刀的模樣。
“娘子此言差矣!你我姻緣已定,怎能當是兒戲一場。”他神情嚴肅的端正面容,眼底微露取笑的戲謔。
是她自投羅網走入他的懷抱之中,他怎好失禮的忤逆祖上的美意,紅線一牽千里相聚,她實在怨不得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叫我什麼?!”他竟敢……竟敢……
“娘子。”柳縫衣語氣輕柔的低喚,一點也不以為意地忽視她眼底的怒意。
“誰是你娘子,嫌舌長福厚嗎?”她倏地揚手一攻,泛黑的指尖暗藏致命毒素。
身一移,他以一招游龍戲鳳擒住她施毒的腕心,眼露譴責的扶住她的細腰。“姑娘家出手別太狠,真有損傷何其忍心。”
“人命輕賤,世上少你一個不足為惜。”羅蘭衣略微掙扎的想擺脫他的禁錮,惱羞地酡了粉腮。
“娘子誤解為夫的意思了,我擔心施力不當誤傷了你,我會不捨。”輕笑的撫弄她的發,他眼中多了絲憐寵。
清媚的嬌顏染上豔紅,怒紅了雙眼的羅蘭衣厲聲喝叱,“你再說多一句無禮之言,小心背後不長眼。”
暗箭隨時發,毒牙毒蜂不及女人心。
“娘子可是在關心為夫的安危?”他做出深受感動的表情,看似文弱的臂膀卻緊扣著她急怒的身子。
柳縫衣的外表給人敦儒溫厚、不勝風霜的文人樣,舉止清雅不似武人的狂傲輕狎,言談溫和不失謙謙君子氣度,藥箱一背仙骨嶙峋,彷佛飄然的柳絮般不堪奔波,稍一起風就有可能將他擊倒。
行醫濟世並非他一開始的意願,師承老怪醫吳老子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