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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親信替她找到監工的梓人,囑咐梓人以風水為由,在靠近元陽廟之處修一處四合小院,就連院子的樣式,都是事先設計好的。
她早就知道終有一日她會住進這芳芷閣,不過,她沒想到這一日來得如此之快。
“殿下,奴婢扶您。”李嬅欲起身,甘棠上前攙扶,她隨手拿來一個軟枕放在李嬅身後。
“淺黛,過來,那些東西有什麼好收拾。”李嬅招手喚淺黛。
淺黛將一隻木箱子關好,長嘆一口氣,才走向榻邊,“若是先帝在,殿下的嫁妝怎會才這麼點兒。太后娘娘要還在世,知道這些個破事,還不知怎樣心疼殿下。”
李嬅出嫁,從宮中帶出的嫁妝本就不是長公主該有的份額,還叫火舌吞去大半,淺黛只覺心口像被什麼堵了一般。
她家殿下打小養尊處優,本當幸福無憂安度一生,哪知淪落到裝瘋賣傻才可活下去的田地,老天爺真是捉弄人。
甘棠坐在床沿,淺黛熄滅屋內僅餘下的一盞燈,才藉著月光摸索到床邊的圓凳上坐定。
李嬅對淺黛苦笑道:“比之尋常女子,這些已算豐厚。再者所嫁非所愛,有什麼意思。”
甘棠抱怨道:“哪裡配得上長公主的身份。”
“好了,不說這個。”李嬅對自己無望的婚姻並無興趣,她心裡根本不在乎嫁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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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秦家男兒,未必都死了。”說出這番話時,淺黛自己也覺心虛。
秦家之事是殿下心頭難以撫平的傷痛,她分明再三告誡自己不可在殿下面前提起,哪知想到殿下的親事,想到那個本該是殿下的如意郎君的男子,她就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秦家是三朝重臣,得上天庇佑,便是阿城,我尚未見過屍首,便”話未說完,李嬅眼中已噙著淚。
然則,她不許淚珠流出眼眶,很快用衣袖將之拂去。
“殿下,咱們三人自小一處長大,說句不敬的,你年歲最小,我們都將你當作小妹。在我們面前,你想哭便哭。”
凌亂髮絲掩不住李嬅的姣好容顏,她哀傷的美目分外惹人憐愛,致使身邊人也不免傷感。
“是呀殿下,在我們面前都拘著,就見外了。”甘棠亦是泫然欲泣,她將自己的手搭在定華的手上,滿眼心疼。
“多謝兩位阿姊。”
李嬅終究不曾讓晶瑩之物落下,千言萬語,歸於一個“謝”字。
自小隨侍在身旁的人雖多,除卻死去的奶孃,李嬅也就與淺黛、甘棠、巧屏三個婢女最親近,她並不避諱喚淺黛與甘棠一聲阿姊。
聽見這聲阿姊,甘棠與淺黛十分感動。姑娘們的手交疊在一處,給予彼此前行的勇氣。
姑娘們都止了淚,甘棠才回憶起正事,提醒道:“殿下不知,姓江的離開芳芷閣時,婢子聽見他與家丁說話,說什麼讓殿下死了太痛快,最好生不如死。”
“嘴長在他身上,隨他說。”李嬅無奈一笑。
“先帝駕崩,我們派出多少人也找不到殿下,誰也沒想到殿下在姓江的手裡,後來聽殿下說,我們才知他竟把殿下囚在水牢。”
甘棠說好不哭,終究又剋制不住地悄聲哽咽起來:“那個姓江的簡直混蛋,他就不是個人。分明是他自己腳踏幾隻船傷透巧屏的心,聽見巧屏死,他又裝什麼情聖,發瘋似的折磨殿下,美其名曰為心上人報仇。”
李嬅用手帕為甘棠擦乾淚痕,“好了,日後咱們都不許再提起巧屏,她還活著的事,絕不可傳到江振耳朵裡。江振辜負巧屏在先,他沒有資格再去打擾巧屏母子。”
甘棠情緒稍緩和些,淺黛才問:“殿下,您要一直如此下去嗎?”
“我還不想死,不裝瘋賣傻,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