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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都退去,林堃遠向柳若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她離開自己的房間。柳若蘅見狀把頭一歪,非但人不出房間,還把門給關上,自己倚靠在門後,拿手指一鉤,將房門上了鎖。
“這位小娘子,我們萍水相逢,深夜共處一室,怕有不當。”林堃遠有些看不懂,與她講道理道。
呵,誰剛剛大言不慚說什麼夫婦早睡晚睡呢,這回又這麼正經。她眯起眼睛重新打量這個陌生人:“衣服不要了?”
“回你的房間,然後送過來。”
“等等。”
“又有什麼事?”林堃遠有些不耐煩。
嗯……柳若蘅緩緩地走到窗邊,把窗關上,這事兒要如何與他說,這個人,靠不靠譜,值不值得信任?
林堃遠見她對著關上的窗發愣,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於是從背後探向她,漸漸靠近她的側臉,湊在她耳朵旁問:“怎麼……你想在我面前換麼?”
“什麼?!”若蘅被嚇了一跳,再反應過他的話,臉瞬間又漲得通紅。
林堃遠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說出這等虎狼之詞來。
再見她害羞,自己又侷促,於是立馬轉過身去,掩飾道:“我說……你是碰到了什麼難處吧。倘若這身衣裳能幫到小娘子,穿走就是,不必還我。”
噢……柳若蘅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長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人好像心眼還不壞。
“我還不知道郎君姓甚名誰,他日有一天若能感謝……”
“就想感謝我?那你就照實告訴我,你的名姓、籍貫,師從何人,不要再和我說,‘美人的事情你不必知道……’”
這……這麼記仇嗎。
柳若蘅愣在那裡,腦子卻轉得飛快。傳聞雷士澄與程驊關係極好,當年程驊就是攀著程相國與雷士澄,才一步步走到今日之位。如果沒有推錯,剛才,他應該進的是程驊的房間。倘若他與程驊關係極好,那今日之事,我不是要被他拿在手裡。
萬萬不可讓他知道我是誰。
“那我說說,為什麼我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裡……?”
“我並不想知道你為何出現在這裡。”林堃遠呷了口桌上的冷茶。
見柳若蘅還是沒有要說的意思,林堃遠再次下了“逐客令”:“倘若小娘子的麻煩在下已經幫忙解決了,那就請回自己的房間吧。我有些睏倦了。”
“等下!”柳若蘅雙手插在胸前,一咬牙,朝著屏風後頭道,“阿奴,你出來吧。”
只聽得屏風後面的櫃子被開啟,一個樂伎從裡頭鑽了出來,紅裙翩翩,面容清麗,看起來不過碧玉年華,哆哆嗦嗦地向兩人跪倒:“多謝兩位俠士相救。”
林堃遠大驚,瞪著柳若蘅道:“你?!”他轉頭問阿奴道,“你就是他們要抓的樂伎。”
阿奴眼淚漣漣道:“正是。請郎君不要把我交出去,阿奴願意一輩子服侍郎君。”
“怎麼回事?”
“郎君不如救人救到底吧。”柳若蘅為難道。
“你不會跑進節度使府把她救出來吧?”
柳若蘅點點頭。
“你以為你救了她就沒事了嗎?”林堃遠一臉無奈。
“雷士澄是個宦官!”
林堃遠一聲未發,直接坐到榻上盯著眼前這個女子。跑進節度使府救人,還能完好無損地帶著人出來。天下能做到這個事情的能有幾人。
“再說,地圖都送到我面前了。”
“那圖你只瞟了一眼就記清楚了?”
“大宅無非就是這個模樣,樂伎演出也就這麼幾個地方。人嘛,要麼在紅圈圈,要麼在紅圈圈邊上的廂房。”柳若蘅特意把“紅圈圈”說得很小聲,嘴角朝林堃遠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