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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裝修嘛，賀老闆有錢有人，房子又多，無可挑剔。

到懷孕這一陣，也算是變相驗證了一些真心。

奚苒從來沒後悔過與賀銘遙相識。

他是她漫長年華中，最綺麗、最動人的夢。

但是，再次走到一起，卻是經歷了各種心理掙扎。

誰會第二次栽進同一個深淵啊？

又不是笨蛋。

偏偏，奚苒栽了，還栽得無法拒絕。

……

房間內，只留了一盞小燈。

光線昏黃。

賀銘遙躺在旁邊，閉著眼、人已經睡著。

湊近了去看，他眼下有淡淡烏青。

奚苒轉了幾個方向，確定那是黑眼圈、而不是光線明暗角度產生的陰影。

一時之間，她心頭「咕嘟咕嘟」冒著小氣泡，又酸又甜。

「老公。」

「……」

「賀銘遙。」

「……」

無人應答。

確實是太累了，已經睡著。

奚苒低低地笑了一聲，輕聲說道：「你能一輩子愛我嗎？」

未來的每一日。

都如今日一般。

「……」

語畢。

她隨手關了燈，也躺下去。

知道他睡著，才敢問這種童話般的問題。

本來就沒指望得到答案。

靜默良久。

黑暗中，男人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聲音裡皆是睡意，「能的，老婆。」

「……」

-

預產期終於到來。

吃過早飯，倏地，奚苒感覺到一陣陣痛，連忙喊來賀銘遙。

賀銘遙在旁邊看育嬰書，聽到她聲音，立刻跑過來，一隻手按了鈴，另一隻手牢牢握住她手指。

「不疼不疼，寶貝，別怕，我在呢。」

奚苒眉頭緊緊皺起，整張臉都擠到了一塊兒。

「好痛……」

她這身體不耐疼，一點點疼就有些受不了，感覺頭皮也隨著陣痛、一陣一陣收縮著。

見她這般。

賀銘遙再也沒法平靜，對著門外大喊了一聲：「醫生！醫生呢！」

幸好，護士來得及時。

跑進來，見到奚苒這般，說：「還要再疼一陣才能生。」

賀銘遙驀地變了臉色。

站起身來。

他氣勢十分逼人，直勾勾瞪著那護士，「可是她說她疼。」

「宮口都沒開，現在只是第一陣陣痛呢。這是正常情況，再忍忍。」

「不能打點麻藥什麼的嗎？」

賀銘遙覺得自己年紀確實是大了，一點都看不得自己的心肝受苦。

那護士無語地看著兩人：「……」

一陣兵荒馬亂。

直至華燈初上時分。

奚苒被推進產房。

徐明來到醫院。

見到賀銘遙，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見自己英明神武的老闆扶著牆壁，一副快要暈厥的模樣。

徐明：「……」

作為一個合格的特助，必須為老闆分憂。

想了想，他低聲說：「賀總您放心，夫人身體健康，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她一點都不健康。」

賀銘遙喃喃。

「……」

「她就像一張紙片一樣。」

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哪能挺得過這陣仗呢。

頃刻間，賀銘遙開始後悔。

要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