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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時候是那樣,家裡對我抱的希望很大,父母,還有其他親戚都希望我們生活的光鮮亮麗,其實我本身並不喜歡那些,我最喜歡的還是音樂。”
“我以為彈琴只是你的興趣愛好。”
“本來是覺得把音樂作為事業有點太過理想化,現在看來也是,現實還是很殘酷,不是每個喜歡的人都能做出成績。所以那時候遵循父母的意思,去了美國。在美國年輕人不像我們這樣揹負那麼大的家庭壓力,很多人讀書讀一段,想去工作了就去工作幾年,想上學再回來,我的想法也有點動搖了,想追求一些心底的東西。不過真正的契機是我父親,去美國的第二年,他生了場大病,一時間看到了很多人情冷暖,也不再覺得表面光鮮人人羨慕的生活是必須的了。他病好後,就不再要求我出人頭地了,一直鼓勵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那次以後我才真正的像有了靠山一樣,繼續音樂了。”
“所以你後來就沒有再學習金融了?後來都在做音樂了嗎?”苗然突然覺得很傷感,原來曾經的一切並不是出自他內心的聲音,遠渡重洋也不是他要的生活。而自己的等待,和他的委屈比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的難熬了。
“說來慚愧,那個時候還是做不到相信自己會在音樂上成功,所以更加拼命努力做研究,五年時間真的拿了個經濟學博士學位才敢回來,我現在做音樂,讓自己開心快樂,如果有一天做不下去了的話,也不至於餓肚子吧哈哈。”
他笑了,苗然也不自覺的笑了,原來葉函的故事也這麼親民,原來這幾年他依然在追求夢想的同時,也為現實而努力著,雖然幾句話說來很輕鬆,但是苗然瞭解一個名校的博士學位拿起來應該也不是那麼輕鬆,回國後應該有無數金融中心的公司給他留了席位吧,然而他都可以輕鬆了甩甩手,轉頭做自己喜歡的音樂。
“你一定可以成功的。你做什麼都是那麼的努力。”
“不過現在還沒有發表什麼作品,也算是個半吊子吧。”他撓撓頭,想大學的時候一樣,有點害羞,又有點自信的表情,苗然看得如痴如醉,真想馬上告訴他,我願意陪他一路完成他的夢想,不必擔心沒飯吃!我養你!
“苗然,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了,聊聊你吧。”
苗然覺得這才是沉重的話題,苗然就是為了等你度過了沒有你在的這些年,苗然所期盼的就是你回國以後,陪在你身邊。
“苗然,我前幾天還去了學校的合唱團,記得我大四的時候,你已經畢業了,那時候你經常會回合唱團看看的,不過聽說你這幾年都沒有回去過了,果然還是因為工作太忙了嗎?”
笨蛋!我回去是因為你還在學校啊!只可惜我不會告訴你這件事了!
“是啊,好久沒有回學校了,合唱團都更新換代了,現在應該都不是熟悉的面孔了。也就不好意思回去了。”
“還記得校門旁的那個食堂嗎,裡面有個師傅還記得我,那天回去還和他聊了很久,他也記得你,記得你總是在食堂開社團會議。”
“我也是為了節約大家的時間嘛,畢竟大家還有很多私人的事情。”
“合唱團有你這個大管家,真的很棒呢,總覺得去了合唱團,只要專心彈琴就好了,其餘的你都做的很周到。”
“我向來都是做這些事情的,現在的工作也是行政工作,每天都是管管這個管管那個的。”葉函的誇獎聽得苗然甜甜的,原來那個時候他來合唱團,真的是為了彈奏,而且音樂是他最喜歡做的事,苗然把一切的麻煩事都幫他掃除了,場地,器材,演唱,表演聯絡各種雜七雜八。不過唯一遺憾的是那首沉默的20歲沒能被大家在比賽中演唱。
真想對他說這一切,卻張不開口。
真想一直幫他打理種種,讓他能只專心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