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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難捱的寂靜，沒人說話。

鯤鵬收攏翅膀望著人類，眼神並不溫順。

理查嘬嘴唇，小聲嘀咕：「什麼仇什麼怨，恆星衝刺現場給難堪，不喜歡不亮星不就好了？」

「我看這鯤鵬做的挺好。」

徐衡搖頭：「我們手頭沒文豪本，看不到劇情只瞧個皮毛，沒資格參與評價。」

鐵訓蘭使勁勾脖子看理查，見他頸上掛著c級文豪執照。理查察覺到了偷看，吹口哨道：「美女，要不要坐我旁邊啊？」

徐衡責怪地看他：「理查——」

理查繼續口花花：「徐季平撩不動的，他鐵板一塊，賊忠貞，不如看看我。」

鐵訓蘭：「……」

啥？他覺得我想勾搭這金毛？

「不知道劇情也沒事，目前呈現的全息部分，確實是有缺憾的。」她遮蔽了調侃，認真說。

這撮文豪沒聽見似的，沒一個人看她，既不鼓勵也不貶低，把她當空氣。

鐵訓蘭並不氣餒，盯著鯤鵬認真思考，先前好心提醒她那個遊客正在第三排拉著感測臺檢視著什麼：

「我是沒看過上古文字，太晦澀了！」

他喊，眼睛卻放光似的緊盯住手中螢幕：

「但這全息《山海經》的原始文字讀著真棒，流暢優雅！還混編了段《逍遙遊》，複合文字可得調和語言相容性啊——」

「不愧是a級文豪啊，我完全……改無可改啊。」

周圍一片附和，細看，大家都盯著手中感測臺。

鐵訓蘭：「……」

調和個屁，人菜癮大。

她是個說做便做的性格，繼承了原主身體，有些事便成了應有之義，誰叫她讀這些僵硬古板的小說就頭疼呢？

甩了薛岱不可怕，當他是個過期工具人，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個保質期內的工具人，再去考慮文苑選拔。

眼前是個好機會，燒香拜佛都未必求得來。

來之前，鐵訓蘭只想長長見識，瞭解下全息文豪本究竟是什麼運作邏輯，沒成想撞上了二十王座評審團內訌，白白晾著一個a級製作，接受現場所有人紅口白牙一番指摘，臉都丟光了。

不渾水摸魚一番，真對不起上輩子滾刀肉之名。

拉來一臺空閒感測，鐵訓蘭有樣學樣，鏈上光腦，以遊客身份登陸黑暗賽道版塊。

虛擬宇宙龐大的資料流中頓時多了個叫【愛喝彗星土的窮鬼】的id。

這一時間，銀河帝國共有2390場恆星衝刺在舉行，北河二被蘭德公司包圓，只有這場《山海經》。

點進來看，介面正中央呈現著解構狀態的【鯤鵬神獸】，邊框周圍是具象化的資料流。

紅色文字正在左上方讀秒，顯示三分鐘後【實驗黑洞】將要展示【北冥之海】全息景象。

三分鐘。

鐵訓蘭思索著，不明白剛說的「我完全改無可改」是什麼意思。

【改】不了？

看來是能改的。

介面右下角的【文字梗概】提示，這段展示講的是鯤鵬誕生於北海，飛往萬山之祖崑崙，拜訪西王母。

鐵訓蘭：「……」

這故事都快淡出鳥了。

「開放給遊客的招標通常會搞些噱頭，比如暫時交付【修改權】，讓遊客體驗一把調整全息遊戲的爽感。」 旁邊男聲說道，徐衡身體不動，眼神卻微微留意著她，禮貌地微笑著。

鐵訓蘭：「？」

「文豪提交身份驗證後，能獲得臨時管理員許可權，修改原始文字。」

「這一般是用來挽救遊客喜愛卻不得評審團青睞的文豪本，類似場外求助，刪刪補補，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