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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再次降臨,喬瑾和沈遷遲姐弟二人把市裡的所有大小醫院全部找了一遍,直到天矇矇亮,才疲憊地返回玉瑤坊。喬瑾垂頭喪氣地歪在沙發上,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也已經耗盡。
喬瑾眯著眼睛疲憊地說:“遷遲,你先回去吧。如果她又聯絡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沈遷遲立刻保證道:“我肯定把她留下!喬瑾,對不起……”
“是我的錯,你不用道歉。其實這兩天我想了許多,起碼你把她平安地帶了回來。如果連你也不幫她,她要麼就會繼續地痛苦地生活,要麼就孤注一擲自己逃走,那時候連她的安危我都不知道。”
“老喬,你也好好給自己治治吧,你現在臉色白的嚇人。要不要我去把那倆孩子接過來?你弟還能照顧照顧你。”沈遷遙說道。
“不用了,明天如果還找不到她,我就先回去了。既然她想徹底和我告別,那我也不要再強求她,只要她好好生活,就算身邊不是我……”
“你放屁,你招惹了人家,然後在這故作瀟灑?你先回家我是支援的,你得先把身子養好了。我跟二姐還有大華還會繼續找。再不行,就報人口失蹤,總會有辦法的。”
“嗯,這兩天辛苦你們了,謝了。”
姐弟兩人看著喬瑾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也只能由著他。沈遷遲先回家了,但沈遷遙始終不放心留喬瑾一個人,他便如多年之前的一樣,一直在身邊陪著。
“你回家吧,我沒事兒。”
“你趕緊給老子睡一會兒。”
“嗯。我真沒事兒。”
“屁,我還不知道你?我前腳走了,後腳你就又得出去晃了,閉眼,別逼我揍你啊!”
喬瑾此時確實已經在身體極限的邊緣,便按照沈遷遙說的,閉上了眼睛,才幾個呼吸之間,人就已經沉沉的睡著了。沈遷遙看著他,滿是無奈和心疼,然後脫下了大衣蓋在了喬瑾的身上,他自己則拿出手機,拍下了喬瑾滿臉病態狼狽不堪的照片。
開啟顧玲雪的微信聊天,沈遷遙將喬瑾的照片發了過去,並配文:“妹子,我知道這事兒是喬瑾不對,但是你看他現在哪還有個人樣?他對你的初衷確實該打,但對你的真心也不是假的。你如果想回家,三哥去接你,外面哪有家好。給哥回信兒,聽話。”
將訊息發出去之後,沈遷遙也歪在沙發上淺淺地睡著了。
另一邊。顧玲雪一個人躺在炕上睡不著,一次一次地微信搜尋著喬瑾的號碼,只為了看一眼他的頭像。
凌晨的鬧鐘響起,顧玲雪裹上厚厚的大衣來到和秦阿姨相約的地點,按照原計劃陪秦阿姨去上貨。
剛一見面,秦阿姨便熱情敵說道:“小顧啊,沒想到你能起得這麼早。是不是睡得不習慣。”
“還好,就是有一點點硬,不太習慣。”
“那你待會兒跟我回家,我再給你拿兩床褥子。”
“不用不用,適應兩天就好了,已經很厚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將一筐一筐的魚搬上三輪車。今天秦阿姨給顧玲雪也帶了一套圍裙套袖,免得弄溼衣服。等到裝好了魚,兩人推著重重的車,沿著小路向農貿市場走去。
秦阿姨特意選了另外一條小路,可以避開昨天那個大斜坡。“小顧,你今天白天幫我看一會兒攤兒,我去修修這個老爺車,咱倆也不能天天推著走啊。”
“行,沒問題。”
“你不會賣不要緊,隔壁王妹子能幫你張羅,你就坐在那幫我看著就行了。用不了一上午我就回來了,不耽誤你找工作吧?”
“阿姨您這是哪兒的話,太客氣了。幫您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不是麼。我還得打工還您房租呢。”
“你這孩子,別提這檔子事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