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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河水中的一點陰影。
&ldo;興許是打魚的。&rdo;李仲海漫不經心地解釋著。
&ldo;畜生之皮托起生靈之魂，永不沉沒地飄蕩，終日去迎接死亡，卻渴望著新生……&rdo;李秋楓沉吟著詩句。
&ldo;這是誰做的詩？&rdo;李仲海問。
&ldo;馬方。&rdo;李秋楓說完，好像感到一絲寒意，將雙手抱住了肩頭。
李仲海沉緩地脫下黑呢中山裝，小心翼翼地披在了李秋楓肩上。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似乎都在等待著一個艱難話題的開始，而誰都沒有勇氣首先開口。可能他們都明白，這一夜，將決定他們後半生兩個人生活的命運，而誰都不願意這命運以對方的拒絕開始。
&ldo;秋楓……&rdo;李仲海的聲音有些顫抖了，他現在可以胸有成竹、毫無畏懼地號令數百萬人，但面對一個已經徐娘半老的女子卻無法鎮定地說話。
&ldo;嗯。&rdo;李秋楓轉過身來，平視著李仲海，她的眼睛內閃動著一絲憂鬱，但也不乏渴望的光芒。就是這光芒，使李仲海終於噴發出已經積鬱在心底二十多年的那幾個字。
&ldo;秋楓，我、我愛你哩！&rdo;
李秋楓絲毫沒有震驚，只是緩緩地點點頭，低聲說：&ldo;我知道，仲海，你默默地等了我二十多年，你過得苦哩。&rdo;
&ldo;不苦，不苦，我本來就想這樣過一輩子，可、可……&rdo;他無法說出口是因為馬方死了才給了他一個機會。
李秋楓淒涼地笑了笑：&ldo;我們都不是年輕人了，用不著掩飾什麼，若是馬方不死，你就真的再也不成個家了？&rdo;
李仲海使勁點了點頭：&ldo;自從認識了你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印在我的心上了。一輩子能始終想著一個女子，也應該是一種極大的幸福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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