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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斯文,與一般只是附庸風雅的商人不盡相同。
“那時候,珍膳樓也不叫珍膳樓,只是一間小小的酒鋪,因為時值大比之期,京中房舍緊張,爹爹便揀了兩間空房出來,租給貧困一點的學子居住……進財便是在那個時候住進了我們家裡。”
雖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說到與丈夫初相見之時的情景,年輕婦人的臉上還是飄來兩朵紅雲,“他聰明又勤快,為人更是禮貌謹慎,很得爹的歡心,爹有意把我許配給他,他怕委屈了我,說一定要等高中之後,才肯娶我為妻。
“又過了半個月,便是大試之期,那一日,他早早進場,原本是躊躇滿志,打算一展長才,誰知,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居然因作弊而被趕出考場,取消考生資格。”
“作弊?”司徒聞鈴訝然驚呼。
“作弊的那個人當然不是他。”孫夫人嫣然一笑,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再提起時,已不若當日那般激動難耐,“他只是揭發他人作弊,不料那人卻反咬他一口,因試題確實握在他的手中,主考官便二話不說將他趕出考場。”
會有這樣的事嗎?
一向官廉民豐的金碧皇朝,也有這樣汙穢可恥的事情?
“哪個王朝都有清官,哪個王朝也都會有冤案。”孫夫人彷彿是看穿她的驚訝,微微一笑。眼前這小姑娘雖然只是個丫鬟,但,一定被保護得很好。自己比她大不了幾歲,眼角卻已見風霜了。她有些欣羨地望著司徒聞鈴。
“後來呢?後來弄清楚了沒有?”
“後來,進財不服,四處投遞狀紙。可,他告的那個人當時已被皇上欽點為探花。誰會相信皇上欽點的探花郎會作弊?他若沒有真才實學,那皇上豈不瞎了眼?”輕輕嘆了一口氣,“進財一口氣憋不過,一病不起。未料得那個人竟不肯放過我們,一面派了屋主來收屋,一面假意向爹爹示好,誘哄得爹爹簽下借據,實際上,那竟是賣身契。”
司徒聞鈴倒抽一口涼氣,“當時,就沒人管他嗎?”
搖搖頭,少婦笑道:“壞就壞在,那人做任何惡事,都讓人抓不到把柄,旁人看來,還說是我天大的造化,探花爺不但幫我們保住了房子,還以德報怨,請大夫來替進財治病。我們啞巴吞黃連,有苦說不出。爹爹心中愧疚,一日醉酒之後,從樓梯上滾下來身亡,進財的病卻越治越嚴重,眼看著婚期一日日逼近,我想要尋死卻又丟不下進財,那日半夜,我偷偷攙了他去河邊,打算與他一同投河自盡。就在那一天,我們遇到了四少爺……”
“是他救了你們?”
孫夫人點點頭,“四少爺不只是救了我們,他還相信我們說的每一句話,並幫我們四處投遞狀紙。”
“他幫你們告狀?”司徒聞鈴一愣,本能地脫口而出,“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司徒聞鈴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是呀,為什麼不可能?
她為什麼直覺抗拒去相信他?
為什麼寧願當他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壞人?
年輕的少婦看著眼前震驚又執拗的女子,眼裡有著悲憫的同情之色,“看來,你一點也不瞭解他。”
皇朝規矩,民告官,先杖二十。
謝慕駿雖是王爺之子,但不是世襲爵位的長子,也未曾科舉入仕,甚至連個秀才都稱不上,以他那樣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個性,他又怎甘願於公衙之上屈跪他人?
但,他卻又確確實實如此做了。
眼前的孫夫人就是最好的明證。
司徒聞鈴深深地吸一口氣。
是的,她還不夠了解他,遠遠不夠。
那麼,五年前的謝慕駿,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一刻,她深深地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