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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肉眼可見的肝移植手術,長期排異期和恢復期的藥物和保養費用,白晴預計花銷不會少於百萬,而這麼大的費用,她並不想像白母說的那樣理所當然向許同啟伸手。
她需要有工作有收入,來保證後續的需要。
但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向白母解釋的,在白母看來,女兒向女婿拿錢天經地義。
這讓她很是為難。
她知道白母當前實際上剛剛手術完,整體病情是比較穩定的,只是術後的藥物副作用使她有一些不良反應,但她諮詢過白母的主治醫生,可以透過換幾種不同的藥觀察反應,最終選擇副作用最小的那一種。
現在就是嘗試換藥實驗期,就是她回去了,天天在邊上守著,也做不了更多。
就這樣,每天至少一次電話爭吵,白晴堅持到週末,回到月城,當著來探望白母的親戚朋友們的面,白母上演了一場絕食絕藥的情節,要求白晴留在月城陪她。
白天在旁不斷應和著白母,所有人的眼光看來,白母都這樣請求了,白晴再丟下白母不管,那簡直就是不孝。
白晴無法,只好先應承了下來,後面再考慮到底要怎麼辦。
夜裡她和許同啟通了電話,和他說了白母目前的心理狀況,和自己打算做的決定。
「現在這樣,就算我仍然堅持回京城繼續工作,也會不斷分心,沒辦法做好。所以我考慮再三,準備辭職,然後重新找一份線上的,不侷限辦公地點的工作。」白晴和許同啟說。
許同啟今天回家比較晚,他和白晴兩人通話這個時候,已經夜裡十一點多了。
黑夜寂靜無聲,電話那頭白晴的嗓音聽起來依舊平穩淡然,似乎沒有任何負面情緒。
但他還是能從一些語音和語調裡,聽出她有些疲憊和落寞的心情。
只是他知道白晴向來喜歡以行動替代情緒,即使是出現了最讓她遭受不良情緒的事件,她也不會坐在那裡單純聽憑情緒宣洩,而是會悶起頭更賣力的把自己埋入詳實的現實事務中。
有時,成年人似乎會花一些時間坐在椅子上,思考著他們悲慘的一生。他們憑空嘆息,就像總往同一個窗戶上亂撞的蒼蠅,他們搖晃、掙扎、虛弱,最終墜落,他們會捫心自問為何生活會讓他們去他們不想去的地方。[1]
但實際上,無論往哪裡去,人們面對的都是生活。
所有能夠讓生活更符合自己心之所向的,都是行動。
「好。你只要考慮好了,我都支援。」許同啟說,「你也不用著急,辭職後,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等媽那邊穩定了再說。」
「只是這樣的話,小糖豆你是什麼想法?」他還想問,白晴多長時間能回來一次看看他,但也知道,話問出口,只會再給她製造難題。
「糖豆我想帶在身邊啟哥,讓王姨和我一起,她還那麼小,不忍心讓她和媽媽聚少離多。」
聽到這話時,許同啟心想,我也不想和你聚少離多,對我你就忍心了嗎?
但他口中也只輕輕應和,「好,我一有時間就去月城看你們。」
白晴知道,在這時,許同啟沒有說出的話。
即使和許同啟一起走過了八年,他也成為了自己心底唯一的寄託和依靠,但自己仍然很少從語言上在感情方面做出過表達。
「對不起,啟哥,我也會經常帶她回去看你。」說出這些話時,她心裡也感受到了刀割一樣的疼痛。
自己考慮再三,多方權衡,做出的決定,實際上卻是唯獨沒有考慮他。
從她做出這個決定開始,他們這個小家,即將面臨的就是長時間的兩地分隔。
即使交通和通訊再如何發達,受各自必須做的事務所困,至多可以一個星期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