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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心中有數的。她如此嬌生慣養的人,卻一力扛下了所有折磨,硬是沒給王子安漏半點口風。
蕭旗尚有些茫然地看著蕭宓,蕭粲卻哽咽道:&ldo;姐姐,這不是真的……阿耶……阿耶他為何要這麼對阿孃?&rdo;
&ldo;你們恐怕還不知曉,阿耶不知何時竟與那河內裴家的棄婦娘子好上了。&rdo;蕭宓不打算跟他們說傳家藏寶這樣複雜的事,便只以裴玉真為藉口,&ldo;那裴氏已經懷了父親的骨肉,不可能一直無名無分在外頭待著,裴家是河內的大族,自然也不可能做小。&rdo;
說起來蕭宓對王子安哄女人的本事還真是佩服。蕭氏當年那種不知世事的年紀,他能讓她不顧家裡反對死活要嫁給他也就罷了。她前世那繼母裴氏,可比蕭氏有頭腦多了,他竟也能讓裴氏不顧臉面未婚先孕。
&ldo;父親要明媒正娶那裴氏就只能和離,但他是贅婿,又是過錯方,按照律法,真和離就得淨身出戶了,他哪能捨得蕭家偌大的產業呢?所以,殺掉阿孃就是最好的選擇了。&rdo;蕭宓說得平靜,蕭粲卻忍不住掉了眼淚,她從小聰明懂事,蕭宓說得這些,她全部都聽懂了。
聽得蕭宓一直說父親要殺自己的母親,蕭旗臉上也有幾分害怕,卻道:&ldo;我跟阿耶說,讓他不要殺阿孃,不要娶裴氏!&rdo;王子安對他這個兒子比兩個女兒要重視得多,感情也更親密,蕭旗難免還對他抱有希望。
&ldo;那裴家的棄婦可是出了名的嫉妒,狠毒,正是因為連著殺了三個前夫的庶子,這才被休回了家。我們不是她所出,她怎能容得下。尤其旗兒你是男兒,將來要與她所生的孩兒分家產……&rdo;
蕭宓所說並非空口捏造,而是前世所知,那裴玉真正是因為有了這等名聲,有些家世的官宦之家無人敢娶,這才能讓王子安搭上。而蕭旗,也確實是在裴氏過門沒幾年就掉進池塘淹死了。
&ldo;到時候她進了門來,就會天天打你,拿針扎你!&rdo;這話蕭宓特意對著蕭旗說的,當然是為了嚇唬他。裴氏根本不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不過,前世蕭旗的死,卻是她一力指使的。
&ldo;可別指望我們那個好父親會保護你,他才不敢得罪手握重兵的新岳家。再說,裴氏給他生十個八個的兒子都不是問題,少了一個旗兒又有什麼關係?&rdo;
&ldo;哇!&rdo;蕭旗被嚇得哭著撲進蕭氏懷裡:&ldo;阿孃!我怕!&rdo;
蕭粲也滿臉恐懼:&ldo;姐姐……那我們要怎麼辦?&rdo;連蕭氏也被蕭宓的一番話說得滿臉悽然。
蕭宓有些心軟了,把蕭粲拉到自己身邊:&ldo;別怕,只要我們保護好阿孃,這些事就不會發生。&rdo;
按照如今的律法,蕭氏若死了,王子安就能名正言順地繼承蕭家財產和子女,孝道之下,蕭宓三姐弟,都可以任他安排。就算蕭宓掌握了足夠證據,去官府控告王子安殺妻,子告父,妻告夫,奴告主,不管有理無理,都要先挨三十大板,徒刑一年。裴家威蔭之下,這些完全足夠讓蕭宓丟了性命。
妻告夫,在招贅上門的情形卻是例外,妻擁有與夫平等的政治權利。這也正是當年蕭廣堅持要王子安入贅的原因。總之,從公義上講,蕭氏是唯一可與王子安抗衡的人。
兩小指天發誓一定好好保護蕭氏。
待安撫好兩個小的,蕭氏的情緒也平靜下來,蕭宓翻出自己的藥箱給蕭氏的傷口擦藥,又翻出一粒藥丸給她吃了:&ldo;阿孃,這藥能為您增強體質,如今暫且先吃著。待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