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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正面朝上的鞋,高輿心下莫名一涼,暗道莫非是父親的亡魂顯靈在藉此警告自己?
“父親莫怪、父親莫怪,兒子也是被逼無奈!”
他忙雙掌合十拜了幾拜。
“少爺、少爺!”
這時門外傳來馮管家的聲音,高輿忙把鞋重新套在腳上,揚聲問:“什麼事?”
馮管家挑簾子進來,喜笑顏開的道:“方才舅老爺讓送了首詞來,說是關公子上午在豐芑園做的,如今滿京城都傳遍了!”
馮管家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其實剛來京城那幾天,看到舅老爺一家的態度,他都有心要及時抽身了,結果沒過多久事情就出現了翻轉,先趙公子出了手,如今關公子又名動京城,高家的地位愈發穩固,他這個做管家的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聽說是關成德做的詞,高輿不由暗暗撇嘴:“舅舅送這東西來做什麼?”
“自然是讓少爺您先讀熟了。”
馮管家看他懵懵懂懂的,忙提醒道:“明兒見了關公子,少爺您也好言之有物啊。”
說白了,就是讓自己去吹捧那姓關的唄?
“知道了。”
高輿不耐煩的應了,揮揮手示意馮管家退下。
馮管家走後,他又掙扎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展開那詩詞細瞧——說到底,經過舅舅一家的毒打和最近在國子監的見聞,他多少也已經認清楚了自己和關成德的差距。
卻見那詞寫道:平原草枯矣,重陽後、黃葉樹騷騷。記玉勒青絲,落時節,曾逢拾翠,忽聽吹簫。今來是、燒痕殘碧盡,霜影亂紅凋。秋水映空,寒煙如織,皂雕飛處,天慘雲高。
人生須行樂,君知否?容易兩鬢蕭蕭。自與東君作別,剗地無聊。算功名何許,此身博得,短衣射虎,沽酒西郊。便向夕陽影裡,倚馬揮毫。
嘁
看完高輿又忍不住撇嘴,今兒才九月初八,哪來的重陽後?不通,大大的不通!
但反覆讀了幾遍,心下又有些頹然。
那關成德比自己大了五歲,但這天分才情之間的差距卻遠遠不止五歲。
原本他覺得自己身為進士的兒子,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但這陣子在國子監的經歷,卻是屢屢打擊他的自信。
也或許……
自己根本就沒有繼承父親的天分。
想到這裡,高輿沮喪之餘,又開始為日後憂愁起來,若不能取得功名貫通神念,那自己以後還能做什麼?
難道要和舅舅一樣,去操持商賈賤業不成?!
他越想越慌、越想越沒底,忍不住又脫下鞋來,嘴裡嘀咕道:“方才未曾祈禱,也未必就是父親的本意——父親啊父親,你若真是在天有靈,就該為兒子日後的前程著想!再說了,您不是也特意留下遺言,讓母親不要一直守寡嗎?”
說著,他輕輕將鞋往地上一丟。
那鞋反面落地,顫了幾顫就穩住了。
高輿大喜,立刻又合十拜道:“多謝父親體恤、多謝父親體恤!”
說著一貓腰撿起來,都顧不得整齊套好,就趿著鞋出了門。
等他匆匆趕到母親屋裡,卻被僕婦攔在了門外:“太太正在屋裡洗澡呢,哥兒要有事,就等過會兒再來吧。”
“洗澡?”
高輿納悶道:“不是中午才洗過嗎?”
“這不是方才去後園散步了麼,太太也不知因什麼走的急了,出了些汗……”
“喔。”
高輿聽了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半晌忽然一咬牙道:“等母親洗完澡,你叫她趕緊去舅媽那兒一趟,舅媽找她有急事!”
那僕婦應了,見高輿轉頭往外走,也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