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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在微微地顫抖,他哭了。
這樣一個騙子,這樣一個可惡的騙子,照理說,令儀應當立刻殺死這個騙子。他要殺死這個人是很容易的,而且擁有充分的理由,沒有人會因此怪罪他。
他一把將對方推開,拉開/房門,喚來幾個打手,指著敬淵道:「把這個人押下去關好,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放他出去。」
打手們驚愕地看著他,又看看敬淵,令儀喝道:「沒聽到我的話麼,把他押下去!」
這群人終於動起手來,猶猶豫豫地抓住敬淵,把他往外拖。敬淵掙脫不開,在門框上扒了一下,大聲叫他:「令儀,別在這時候丟開我,你會有危險的!」
「你太高看自己了。」令儀背過身去,面無表情地開口:「真以為沒有你,我就做不成事了嗎?」
敬淵掙扎不休,最後仍是被帶走了。房間裡終於寂靜下來,令儀慢慢走到鏡子前,雪亮潔淨的鏡面清晰地印出一張臉。他仇恨地瞪著鏡子,鏡子裡的人也仇恨地瞪著他,就這麼默默地看了許久,他陡然握緊拳頭,用盡全力朝鏡子砸下去。
一道沉悶的響,鮮血和著裂痕同時在四分五裂的鏡面上綻開,大大小小的銀亮碎片瀉了一地。令儀的腳下映出無數個小小的令儀,那無數個小小的令儀蹲伏在地上,臉孔埋入鮮血淋漓的掌心裡,形成無數個傷心欲絕的映像。
日頭高照,尚英鐵青著臉,抱起雙臂坐在汽車後座上,身旁是戰戰兢兢的老傭人。趁著令儀與敬淵爭執時,他悄悄溜了出去,沒料到這老傭人竟也跟了上來,一疊聲地問他該怎麼辦。尚英當下改變主意,決定帶上這個人去瓏園一趟,好好問問何凌山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傭人不住地打量他,尚英被看得很不耐煩,道:「你想說什麼?」對方被他不客氣的腔調嚇了一跳,很久才囁嚅道:「我……我是不是害了六少爺?」尚英仰倒在靠背裡,哼道:「你不是都看見了麼。」
「我對不起六少爺!」老傭人愁苦地跺了跺腳:「我也不知道,璧和少爺怎麼會變成那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尚英沒好氣道:「我比你還想知道呢!」
待司機把車停在瓏園門口,尚英一把提起那老傭人的衣領,拎著他闖了進去。門房見是他,倒問了一聲好,尚英沒有搭理,一路走到正廳外,才對那裡的傭人道:「去把你家小少爺叫來,我有問題想要向他討教。」
他在溫家也算是一名熟客,那傭人還算聽話,答應著便去了。沒過多久,就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沿著小逕往這裡走,他們是同樣的打扮,穿襯衫長褲,袖口捲到手肘上,褲腿濕淋淋的,也不知去幹了什麼。臨近門前時,走在後面的青年笑著說了句話,把手臂搭在身前人的肩膀上,給他看自己的掌心。對方蹙起眉,湊近去聞了聞,表情半信半疑的,很快又把他的手推開。
尚英不快地想道:「難道這小子怕自己興師問罪,索性把他的父親一併帶了來,好藉此堵住他的嘴麼?」可恨的是這一招對他確實很管用,對著走進門來的溫鳴玉,尚英不得不扮出笑臉,叫了一聲:「溫叔叔。」
溫鳴玉看他一眼,神色平和地道:「近來倒很難得看到你到瓏園做客,你的父親還好嗎?」
儘管搞不清楚對方是不是故意這樣問,尚英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他老人家在家悶得太久,有些上火,不過身體是好的。」
「他休息的時間,也不會有太久了。」溫鳴玉在椅子上坐下,又道:「聽凌山說,你最近幫著溫家做了不少事情,我作為長輩,理應給你些獎賞才是。」
不說獎賞還好,一提到獎賞,尚英渾身寒毛倒豎,疑心這是對方給自己準備的一道陷阱。他看了站在溫鳴玉身後的何凌山一眼,那人倚在椅背上,專心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