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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嶽聽著,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你媽媽她?……」
「大三那年,我們村村長來電話,說我媽昏倒進醫院了。我到了醫院,才知道我媽患了很嚴重的腎病,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媽只剩下一個腎了……」女人看向趙嶽,一串淚珠滑落臉頰:「原來我爸的那個獄友其實是個倒賣器官的,我媽把她的一個腎賣給了那個人,換了五萬塊錢,我媽是拿她賣腎的錢來供我上大學讀書的!!……」
女人雙手捂臉,失聲痛哭了起來。趙嶽雖然心中已有預料,可這樣聽女人說起,心中還是很不是滋味。他輕聲地問:「那你母親現在……」
女人聞言抬起頭,露出一個含淚的慘笑,她反問道:「你覺得呢?」
趙嶽沒有回答——一個人只剩下一個腎了,還患了嚴重的腎病,最終的結果很可能就是……
果然,女人接下來的講述證實了他的想法:「知道我媽患了尿毒症之後,我就想和學校申請休學在家照顧我媽。可是她不同意,她說我好容易唸到這個份上了,一定要堅持下去。於是我就每個星期回家兩次,陪她去做透析。但是有一次我因為學校有考試實在走不開,晚回去了幾天,結果我媽為了省錢沒有按時去,然後她就,就……」
女人說不下去了,再次哭了起來。趙嶽眼中也流露出同情的目光。病人為省錢而不按時透析導致病情惡化的例子他聽他父親說過太多,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他們「咎由自取」,但這表象背後的辛酸,往往不是他們所能瞭解的。
或許是因為壓抑了太久,女人彷彿找到了傾訴的物件,竟毫無保留地講述起來。「我媽出殯的時候那個買她腎的人也來了,我媽讓我不要生他的氣,說是她自己非要把腎賣給人家的。可是我還是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媽不會走得那麼早。所以我媽下葬後,我就沒再搭理他。等我送完其他客人回來時,竟發現他還在我媽墳頭站著說話,我覺得奇怪,就悄悄走過去,這才聽到他正在跟我媽講我爸的真正死因——原來當初我爸在監獄裡跟人打架傷得並不重,但是因為他的血型是比較少的ab型血,而當時正有個ab型血的病人得了尿毒症,正在高價求購腎源。於是……於是那些個獄警就串通起來,故意不救我爸爸,好等他死了以後把他的器官給賣掉!!」
說到最後,女人的表情再次轉為兇狠,她幾近失控地衝著趙嶽大吼著:「都怪你們,就是你們這些人為了錢,才故意不去救我爸爸,如果我爸沒死,我媽也不會賣腎供我讀書,他們都是被你們害死的!都是被你們害死的!!」
趙嶽見女人又發起瘋來,害怕地想要後退,無奈被打了麻藥的身體全無知覺,根本無法移動分毫。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手握手術刀,猙獰著臉一步步地逼近,趙嶽動彈不得,只能大聲分辨:「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那些獄警啊!你應該去找他們報仇!不應該來找我!」
「他們?!」女人冷笑一下,「你以為我會放過他們?!你看看那裡的是什麼?」
女人說著向身後的桌上一指,趙嶽順著看去,頓時心中一個哆嗦——在那桌子上的瓶子裡,赫然放著幾顆人類的腎臟!!
「你把他們都殺了?!」
「殺?哼,我才不殺他們,我要看著他們活著受折磨,我要他們把我媽當初遭的所有的罪全嘗個遍……」女人的聲音惡毒而陰冷。她低頭看向趙嶽,輕笑著問:「趙醫生,你知道我為什麼綁架你,而不是你爸麼?因為我要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受苦、掙扎,卻無能為力!你們不是能賣別人的腎麼?我看當你們要腎的時候,能不能買得到!!」
「你……」趙嶽震驚地看著面前近乎癲狂的女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趙醫生,其實你是個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