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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敏看樣子也喝多了,她挺動情地開始自言自語地講她的事,說她小時候和林總一樣,也吃過很多苦,也很不容易,她還特別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她在上大一的時候被同學欺負了一把,明明是她的甲等獎學金被一個學生幹部搶了,從此她開始積極投入“學生運動”。
最後她還說起今天去陪客人喝酒,那幾個客人喝醉了,還對她動手動腳,她也不敢說,只能藉口上廁所馬上逃出來,躲在衛生間裡哭。
說到這兒,她還真哭了起來,傷心極了。
他們倒好,說完了往桌子上一趴,最後,就我的故事沒人傾聽。在這個寒冷的冬夜,傾聽完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同學的講述後,我突然挺同情她和他,一時衝動,把酒錢結了,花了我三百多塊,那都是打工仔的血汗錢啊,害得我也想陪他們傷心地哭。
回到賓館,老闆就吐了,我打了個電話給段可儀,跟她說起這件事,把張小敏曾經搶走本該屬於我的榮譽,還有把銳哥害得記過處分,以及昨天晚上跟我說起的話全告訴了她。最後我還感嘆了一下,這個人真的複雜,有時候呢,讓我恨之入骨,有時候又讓人有點同情,她還去給別人代考掙錢。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容易。
段可儀不屑地反駁我,她的話你也相信,你當年為了申請獎學金,不也騙黨騙國家說你爸下崗嗎?我還說我家地震呢,這話你也信。你好了傷疤忘了疼了?還有銳哥呢?你不是發誓要給他出口氣的嗎?
她家可能還真的比較困難,她還去給別人代考四級呢!
得了,錢肯定越多越好啊,你不是也知道保送要花很多錢嗎?你當時不也想去代考嗎?你家也困難,困難還有筆記本?
我服了,沒說話。
她繼續開炮,她和教父還有魯迅一個觀點,對落水狗要往死裡打。
都要畢業了,我怎麼幫銳哥出氣,難道還打她一頓不成?
你這人怎麼這麼低等啊,剛認識你那時候你就在足球場上和別人打,你就知道動拳頭啊,你用腦筋想想好不好。
我心裡嘀咕我當時還不是打給你看的,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當年你看到肖翎的時候,眼睛裡色迷迷的,我能不和肖翎打架嗎,那可是情敵啊,沒決鬥都算輕的了。
段可儀說的果然沒錯,張小敏除了那天晚上喝醉後流露了一點人性,讓我同情了幾個小時以後,上班又換上了另一副面孔,就像武俠小說裡的易容術一樣。
回到長沙後,院裡要評選優秀畢業生,舉行全班投票,由於很多同學在外面找工作,或者像教父、銳哥已經在校外工作上了,班上幾個幹部討論決定只採用到場的同學的選票。
從唱票一開始,張小敏就特別緊張,時不時偷偷抬頭看看她的票數,還向周圍看看有沒有人在看她,當然這一切盡在我眼底。可後來她的票數還是遠遠落後,一共選四個優秀畢業生,她排在第七,其實我對這個挺無所謂的,又沒錢又沒米,反正畢業了,優不優秀大家自己心裡明白。可選舉一結束,張小敏不僅沒選上,票數還出奇地少。
結束後,張小敏馬上就去找了輔導員來,宣佈這次選舉人沒到齊不算,要等所有學生到齊。
這可把我氣壞了,本來選舉之前大家說得好好的,沒來的同學就當棄權了,而且都大四了,大家東奔西走南征北戰的,要想全班同學都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起來大聲和張小敏爭辯了兩句,張小敏自恃有輔導員撐腰,很自信地說,即使不到,也要電話或者上網表個態才作數。
我看了看選票,更加自信地對著張小敏說,你和第四名差了二十二票,現在只有十幾個同學沒到,就算都選你不選他,你也沒他多。
全班都竊竊地發出笑聲,我心裡舒服極了,張小敏的臉一下就變得通紅,說,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