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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有坊間傳言,將這一段皇家軼事渲染得浪漫旖旎,繪聲繪色。
傳言中說,那一日聖慧帝自宮中放馬而出,蒙在面紗後的天顏悲泣不止,晶瑩的淚水打濕了帝王的綿衣,連同行的侍衛都心生不忍。
是了,這樣的悲傷,一定是為了鶼蝶情深的皇夫。
只有聖慧自己知道,她是哭著出過一次宮,上次去往滇南的時候,她的確是哭了,賓士出宮的那一剎那,忍不住紅了眼眶,淚水沾濕了衣襟。
而這一次,她根本沒有哭,她只是咬著牙,用近乎兇狠的力量,壓住喉嚨裡又想要翻上來的甜腥味道。
真正的落淚,是在毫不停歇地疾馳了一天一夜之後,在西北的一赴小驛中,見到那個靜靜躺著的身影。
曾經神采飛揚的風眸緊閉,他的臉色蒼白似雪。
只看了一眼,乾涸了許久的眼中就流下淚水,她在床前坐下,動也不動地注視著他:「沈哥哥,我來了。」
一旁捧著藥碗的歲喜將手一抖,瓷碗落在地上摔成了幾瓣,濃黑的藥汁灑了一地,他轉過頭去掩面抽泣。
被聖慧帶來的太醫此刻終於也湊到了床前,來不及放下藥箱就將手指搭上床上那人的手腕。
頭上的汗滴滑落,太醫的聲音發顫:「回陛下,怕是十分兇險。」
像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聖慧甚至還笑了下,她俯下身,將頭放在他的身旁,輕抵著他的身體,那話語,與其說是給太醫聽,還不如說是講給昏迷著的那個人:「沈哥哥不會走,他還捨不得我。」
歲喜慟哭出聲,幾日幾夜不合眼地伺候,他也早已撐不住:「公子……」
在這個小廝嘶啞的哭聲中,沒人聽到聖慧還悄悄說了句話,她安靜地靠著他的身體,握住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唇邊帶著些飄渺的笑意:「沈哥哥,要是你走了,我把我自己賠給你好不好?」
太醫良久不再聽到女皇的聲音,擦著汗小心翼翼地抬頭,無心一瞥之下驚撥出聲:「陛下!」
聖慧雙目緊閉,唇邊掛著一道血痕,早已昏了過去。
御駕一直在西北邊陲的這個小驛站中停留了一月有餘。
一來是恭王傷重不宜奔波,二來是女帝憂急之下引發宿疾,也需要靜養。
聖慧不過是急怒攻心,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倒是沈桐,直到當晚,情況還是十分危急,高燒不退,臉上隱隱泛出青色。
清醒後不顧勸阻,執意留在沈桐身邊,聖慧也不說話,只是伏在床邊不停地流淚。
她帶來的太醫畢竟是醫術超群,用銀針為沈桐疏通經脈,到了第二天,他的燒就退了一些,也不像前一天那樣氣息微弱。
聖慧一心一意地等著他再睜開眼睛,片刻也不願意離開。
第二天入夜,她又握著沈桐冰冷的手放在臉上摩挲,突然間心有靈犀般,她抬起頭來,看到一雙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眸。
沈桐安靜地看著她,似已完全恢復了神志,眸中神色難辯。
過了良久,他才勾了勾唇,聲音低啞:「陛下來了?」
聖慧心中一慟,這才想起自從她不管不顧放言要另立皇夫,沈桐就再也沒有叫過自己「澤澤」,只是那一陣她的心思全都在太傅身上,根本沒有留意他的言行變化。
垂下眼睛,她輕輕點頭,一串淚珠卻隨著這樣的動作無聲滑了下來:「沈哥哥,我來晚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注視了她一會兒,沈桐側著輕咳了幾聲,重新又合上眼睛:「陛下言重了。」
聖慧側頭吻著他的手,淚水還是不停落下:「沈哥哥,不管你怪不怪我,我求你……別走……」
送藥進來的歲喜看到這一幕,悄無聲息地將藥碗放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