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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是我沒有察覺到你的身子狀況,是春兒不好……”春兒在她耳邊哭著道歉。
不是春兒的錯,春兒一直很盡心照顧她,怕她冷、怕她餓、怕她吃得不夠多不夠飽,真的,春兒很好。
她想拍拍春兒的肩,叫她別哭了,可她的手腳不聽使喚,只是懦弱地癱軟在身側,失血過多導致她氣虛無力,哭泣教她暈眩加劇,她想攀住春兒,想得到支撐的力量,但她做不到,是春兒身上太燙,還是她身子太冷,否則為何她直覺得森然氣息包圍著她,她彷彿赤裸了身軀,置身冰天雪地之間?
“你讓她好好休息,她現在很虛弱。”大夫要春兒別擾她,她此刻最需要的是閉眸睡上一覺,醒來之後再為她補回失去的元氣。
“好……”春兒胡亂抹抹臉,管他一臉狼藉,為嚴盡歡攏妥被衾,將她密密包住。
“不許……說出去……”嚴盡歡冷汗及淚水交濡的小臉沾黏著凌亂髮絲,她籲喘說著,耗盡最後一絲力氣:“誰都不許……說……就說……風寒而已……聽見沒……風寒而已……”
孩子走得安靜,那麼,誰也不驚批,就讓他像不曾存在過一般……
消抹掉他來過的痕跡,瞞下這件事,誰都別說。
春兒與大夫面面相覷,聽見嚴盡歡用力吸氣,還要再說幾回“風寒而已”,春兒迅速握住她冷似冰棒的柔荑,連忙點頭答應:“好!春兒!不說大夫也不說,有人問發生何事,我們就說你是風寒!風寒而已……”
嚴盡歡連哭泣的氣力都在流失中,密密閉合的長睫,在眼窩下形成兩道陰影,晶瑩淚珠從眼縫間凝結滑下。
“關哥做的……飾品匣,嵌了……紅玉牡丹那個……清空裡頭……給孩子睡……我要葬他……聲音逐漸飄浮,終至無聲,她已經倦昏了過去,暫時拋掉所有痛苦的知覺,無論是身體或心裡的。
春兒蕙質蘭心,嚴盡歡細碎含糊的囈語,她舉一反三,即便嚴盡歡已睡沉,她也要認真按照嚴盡歡的交代去辦。“春兒明白,你是要我拿紅玉牡丹的飾品匣給孩子當棺木,我在裡頭擺些軟綢,再縫個小枕,我把它弄得漂漂亮亮,等你養好身子,春兒再陪你一塊兒去埋葬他,你別擔心,我會弄得妥妥當當。”
她聽見春兒在耳邊輕喃了什麼,她無法回應,身體和思緒都像不被她所控制,身體好沉,沉得無法動彈,思緒好輕,飄飄飛遠,兩者拉扯斷裂,各自分離,她也逐漸失去意識。
春兒小心翼翼為主子撥開散亂髮絲,打溼溫熱毛巾,為她拭汗拭淚,多為自個兒伺候到大的小姐感到心疼,平時倔強強勢的她,說穿了,也不過是個年輕姑娘……
“春兒,等會兒我叫人把藥送過來,你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太轍動、太傷心了。”大夫收抬藥箱,揹回肩上,想起什麼,又停下動作,叮嚀春兒:“關於避妊藥,能不喝就別讓她喝,她的身體太寒,並不合適,若喝太多,我怕她這輩子想再有孩子都難。”
春兒一怔,不知該如何答話,只能為難點頭,送大夫出去時,見到夏侯武威守在外頭,他神色肅然,一箭步上前,問著大夫:“她怎麼了?”他方才聽見小紗說,嚴盡歡身子好似不太舒坦,春兒急急請來大夫進房為她診治,他趕至房外,隱約聽見哭聲,門卻閂緊著,他難免有些急躁。這幾天,嚴盡歡懶洋洋的,臉色確實不好,要為她找大夫來看病,她嘴硬說自己沒啥毛病,寧願只待在床上呼呼大睡,看吧!果然拖久了,病給養大了。
“……風寒,多休養幾日便沒事了。”大夫遵照剛才允諾嚴盡歡的說法,對夏侯武威撒了小謊,並擔心被他識破,匆匆告退。
“風寒?”夏侯武威轉向春兒。只是風寒的話,春兒何以哭得雙眼浮腫,鼻眼紅通通?
“嗯……”春兒頷首,低頭逃避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