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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紅寶石,只在中心結了一隻金鑲玉的蝴蝶,蝶翼亦由紅寶石雕琢而成,精緻栩栩,如血豔麗。
腦海中又開始浮現大團大團刺目的鮮血,十分不適。桓羨眉宇微皺,移開視線。
薛稚還渾然不覺,微微笑著喚他:“皇兄。”
她壯著膽子站近了些,將那截赤繩子捧給他:“這是謝郎從月下老人廟求來的赤繩子,希望皇兄,可以和未來的嫂嫂長相廝守,白頭偕老。”
女孩子的手肌膚如玉,襯得那截赤繩子亦是一樣刺眼的硃紅。桓羨視線緩緩轉到她臉上,語聲冷淡:“朕乃天子,天子與天同壽,要什麼長相廝守,白頭偕老。”
“以後不要送這些亂七八糟的給我,我不喜歡。”
這一聲裡厭惡明顯,薛稚心內大駭,慌忙跪下:“是樂安的不是,樂安只是希望皇兄幸福……”
她跪在地上,只留一截鴉雛色的雲鬢與皙白如雪的脖頸給他。桓羨看著她微微輕顫的雙肩,終是緩和語氣:“起來。”
薛稚依言站起,有些窘迫地喃喃:“謝謝皇兄……”
桓羨低眸睨著她,她眼裡仍有不安,羽睫輕顫,若流鶯撲過花枝的餘韻。
哪裡是方才祝他白頭偕老時淺淡分明的喜悅,彷彿能送這件禮物與他,於她便是天大的喜事。
桓羨知曉是自己做得過火了,默了片刻,視線落在她發紅的手指,轉了話題:“你這手怎麼了?”
皇兄在問她?
薛稚有些受寵若驚,忙將一雙傷痕斑斑的手藏在袖中:“沒,沒什麼。樂安笨手笨腳,不會給玉石穿孔,所以不小心劃到了,不是什麼要緊事的……”
那瑪瑙石上的孔竟是她自己穿的?
桓羨心間閃過一絲驚訝,意外撫平了他心中那些莫名而來的怒氣。他臉色陰沉如舊,卻伸手與她,示意她為自己繫上。
這也算是與她臺階下了。薛稚心內仍是忐忑,小心翼翼地將那截赤繩子系在他腕骨上,手指皆在顫抖。
闊別已久,許多事都已回不到從前,她心裡既盼著能和哥哥親近,卻又本能地有些畏懼他。他一生氣她就不知道該如何了……
殿中有短暫的靜默,連空氣也似靜止,唯有紫檀透雕螭龍紋書案上、雀尾爐中,燃香自溢,雲景杳冥。
他不說話,薛稚也不知如何是好,沉默許久,才鼓起勇氣奉出那用佩囊盛著的另一根紅線來,磕磕絆絆地道:“這,這裡還有一根,和皇兄手上的這根是一對的。日後,若是皇兄有了心儀之人,便可將此物贈予她……”
“沒別的意思,謝郎說,民間的百姓都這樣求,就只是圖個念想罷了。”怕他拒絕,薛稚又喃喃補充。
佩囊上繡著山石與梔子,繡面精緻光潔,針腳齊整,正是她繡給情郎之物,此時心下緊張,也未注意。
桓羨淡淡睨了一眼,伸手接過。
一直到回到棲鸞殿薛稚都很不安。她不知道皇兄為什麼會突然生氣,是討厭她嗎,還是不喜她提起何家娘子?更不明白,為何現在的他,會如此冷淡……
久別重逢,她其實很想很想他。可隔了這許多年的生疏,加之知曉了生母當年做過怎樣的惡,自不能再像幼時那般毫無芥蒂,也不知道要如何與他相處,求他庇佑……
“糟了。”腦海中卻突然浮出一事,她驚慌失措地看向走在身邊的木藍,“方才我隨紅線送進去的,是不是我給謝郎繡的那個佩囊?”
那是她繡給謝郎的佩囊,上面繡的梔子、玉石,正暗含了二人的名字。
即便不是,佩囊荷包這種東西,也極易惹人遐想。她和皇兄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當避嫌。
木藍也有些嚇到:“公主,奴方才沒有隨您進殿,實在不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