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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走後,木藍將那盞杏仁花生露倒進花盆之中,繞進內寢後,得意地朝女郎邀功。
青黛輕輕橫她:“怎會是露餡,公主本就不能吃杏仁啊。”
薛稚跪坐於榻上,只溫柔一笑,垂首看著手中的書。
她帶進宮的這些丫頭裡,就屬木藍瞧上去最沒有機心。若是做戲,也能演的像些。
原本,她也拿不準那隱藏在暗處的人是否會上當,可她才來了第一日她們便想置她於死,想來是等不了的。便正好可以賭一把。
早膳過後,李氏按例來問安。
一進門便注意到了殿門口那盆枝繁葉茂的梔子花,紫黑的土壤裡還殘存著點點奶白色湯汁,她很快回過神,進門行拜禮。
她是含章殿的主事宮人,雖然薛稚並不要她近身伺候,但必要的來往也不可少。因而薛稚佯作什麼事也未發生一般,淡笑著招呼:“李姑姑來了。”
李氏不疑有他,又關懷地問起薛稚在宮中的起居。薛稚含笑答:“沒什麼,我在這裡一切順心,倒是煩擾姑姑了。”
如是寒暄幾句,李氏便告了退。木藍緊張地湊到女郎身邊耳語:“會是她嗎?奴看著,倒是不像啊。”
“誰知道呢。”青黛道,“這宮裡的人個個都是人精,能瞧出什麼來?且派個人好好盯著廚房那邊的動靜,有什麼事情,便告訴太后去。”
木藍心裡卻不贊同。
如今主理後宮事務的是何太后,搞不好那壞人就是太后派來的呢,又焉可去求她。
不過她心裡也明白,公主非是要什麼公道,只是要借個由頭名正言順地搬回謝家。所以屆時不管對方動不動這個手,她們都會把戲唱下去。
是夜,廚房送來的晚膳裡果然有一碟巨勝奴,裡面加有少許杏仁粉,被厚厚的糖霜覆蓋,彷彿煮飯的婆子並不知曉公主的禁忌。
“公主,接下來又怎麼辦?”木藍問。
薛稚正面鏡而坐,視線靜靜地落在那盒紅色的鉛粉上,菱鏡中玉顏皎皎,雙眸翦水團香雪。
事實上,她並非對杏仁過敏。
所謂過敏,不過是她刻意放出的假訊息,試探對方是否會有動作罷了。
眼下這盞巨勝奴就是對方對她的試探,她自然得把戲做全了。
當夜果然便“發”起疹子來,小臂和頸上皆生了密密麻麻的一片,木藍佯作慌亂地跑去了廚房煎藥。
事情很快傳到了李氏耳中,進殿詢問時,薛稚躺在榻上,織金芙蓉的帷帳浩若雲霞落下,只露了半截髮了紅疹的玉臂在外。
“沒什麼的,入春以來的老毛病了。”隔著帷帳,她溫溫地說,“只需服一劑藥就好了,姑姑不必擔心。”
“那可要緊麼?”李氏關懷地撩開簾子,對方似沒料到她會掀簾一般,慌忙拿被子矇住了滿是紅疹的臉。
“臉上也起了些,怪嚇人的,就不驚擾姑姑了。”她似故作鎮定,語聲中還帶著因惱怒而起的顫音。
沒人會拿自己的臉開玩笑,何況是美人。李氏不疑有他,假言寬慰了幾句,啟身離開。
見她出去,薛稚從帳子裡支起身來,顧不得去擦臉上那以鉛粉畫出的、足以亂真的紅疹,悄悄給青黛使了個眼色。
青黛會意地退下,暗中跟隨在後,果見李氏離殿之後,徑直去了廚房。
廚房裡此時空無一人,木藍方才煎的藥還在爐上噗噗冒著熱氣。她走到藥甕之前,左顧右盼地確認過無人後,顫抖著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包杏仁粉。
便是這時,青黛快速衝進去,手疾眼快地截住了她那隻下藥的手:“你想做什麼?!”
李氏大駭,死命掙脫著,幾乎要將青黛甩開。
兩人扭打起來,一包杏仁粉便如白雪繁霜,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