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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賜這個婚?”太皇太后說著,話音陡然轉冷。
座中的眾人大多是經歷過上一回千秋宴上謝家的求婚的,此時聽太皇太后如此說,也覺出一絲不對來。莫非陛下,真是不願?
分明他待謝家和公主也不差,謝家求娶樂安公主一個孤女而不是與大族聯姻,對他來說,於公於私都是件有利的事,如今卻像是踢蹴鞠似的將這樁婚事踢來踢去……
薛稚也有些緊張,微微屏住呼吸目光一錯也不錯地看著皇兄。
眾人目光灼灼裡,桓羨臉上依舊古井無波,只淡淡掃了薛稚一眼,目光落在她頸上墜著的流蘇瓔珞。
那瓔珞正是他當日送給她的,但凡出席宴會,薛稚常有佩戴,見皇兄看來,茫然地在瓔珞上巡視一圈,他卻已收回視線,道:“祖母多慮了。孫兒只是想問過您的意見。”
“既然您同意,那便依您之意,為他二人訂婚吧。”
“陸韶。”他揚聲喚坐在外閣的禮部侍郎陸韶,“此事就交予你禮部,會同太常寺,查個良辰吉日,為公主完婚。”
陸韶起身領旨,謝璟喜出望外,再度行拜禮:“臣叩謝陛下聖恩,願陛下福履綏之,長壽萬年!”
座中開始響起連綿不斷的向謝家父子道喜的聲音。水閣之內,亦有不少命婦笑著向薛稚道喜,她既羞且喜,一一回敬著她們敬上的酒,心中亦如飲了蜜糖一般,是洪波湧動的甜。
何令菀這時已經回到了席間座上,何令茵甜甜笑著湊過去:“阿姊你瞧,公主和謝家世子多般配啊。”
其實她還是很羨慕樂安公主的。謝蘭卿求婚之舉雖然莽撞,可也是真的喜歡才會這般。
不過……羨慕歸羨慕,為了報復偏心的姑母和坐享其成的十三姊,她還是要小小地得罪下這位公主咯。
何令菀卻是目光空洞地看著上首的天子。
他神情平靜無瀾,飲了杯中之酒,遙遙朝謝璟搖了搖杯子算是回應。雖然毫無表情,可何令菀總覺得……他似乎並不高興。
是她多想了嗎?
自從那夜千秋宴瞧見他看的人是樂安公主後,她便覺得,陛下待公主的感情,或許並不一般。
“皇兄。”
薛稚此時也站起身來,眼波盈盈,唇邊帶著恬靜的笑:“樂安敬您一杯,此杯樂安先飲,您隨意。”
她說著,將杯中酒釀一飲而盡,原本欺霜壓雪的臉頰霎時顯出兩抹淺淡的粉色,如胭脂暈染,當真色如粉荷,嬌羞萬分。
桓羨側眸,面無表情地睇著她含笑的眼。
她是真的高興,眼波亮瑩瑩的,如波如星,如泣如喜。
才經了酒液滋潤的紅唇亦如塗抹了脂膏一般,又似經雨紅萘,鮮豔欲滴,豐潤誘人。
他目光微暗,不著痕跡地掩過了,示意她上前斟酒。薛稚於是端過宮人奉上的銅鶴樽,走上前,替他滿上一杯後,自己再滿上一杯,彼此皆飲。
這酒卻不是席間慣用的山陰甜酒,而是西北進貢的秦州春曲,飲之酷烈,芬香彌久,入喉時似一路騰起淡淡的火焰。
他並未多想,只是莫名想到。既然她那般盼著嫁與謝蘭卿,他成全她便是,也省得她整日來他夢裡搔首弄姿。
薛稚亦察出了此酒的酷烈。她酒量原就不佳,加之方才也飲過不少酒,臉上酡紅更深,頭亦有些暈乎乎的,宮人手疾眼快地將其扶住。
“樂安這是醉了。”何太后笑著道,喚何令菀,“快叫人帶公主下去休息。”
何令菀忙起身叫了宮人過來,薛稚被扶回席間,踉蹌著,輕輕地嘟噥:“沒有的。”
她勉力抑制著那股漫上來的醉意:“樂安……還沒有給皇祖母獻壽呢。”
“行了行了。”冷眼旁觀了許久的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