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獰滅笑道：&ldo;些許小恙，何足掛齒，鈴兒不必掛懷。倒是……&rdo;話到此，語音一頓，臉上的神色，也在瞬間轉成傷感。
水鈴兒料想，他必是被師祖姑姑觸動心絃，所以說不下去，其實自己心裡，又何嘗不在時刻牽掛？面色不禁跟著一變，也垂下了頭。
獰滅見自己話語忽斷，也惹得他難過，忙轉變口氣，笑盈盈地安慰道：&ldo;不妨事，你師祖姑姑骨已接好，她背部的傷勢，我也已替她治療，所以不出三日，她必會甦醒。昨日過去，算上今日，她可是明日就能醒了！&rdo;
水鈴兒聽他這麼一說，雖然放了心，但再在心頭湧起的，卻是難言的感激。
從昨天到今天，二人只顧逃跑，療傷，還來不及正經地說上一句話，現在終於歸於從容，他便站起身，雙膝一曲，拜下去，恭敬地說道：&ldo;鈴兒叩謝先生，對我師祖姑姑的相救大恩！若無先生出手，鈴兒實在不敢想像，姑姑現在，現在會是什麼樣子……&rdo;說到這，喉頭就哽住了。
獰滅沒料到他如此有禮，慌亂地一把攙起他，連道：&ldo;受不起受不起，鈴兒千萬不要講這些虛禮！挽救彤兒，也是我自肺腑的心願，與任何人都無幹，鈴兒又何來恩字可言？&rdo;
水鈴兒重新坐好，望著他，十分想問他與曦穆彤之間的事。可轉念一想，自己一個小輩，就這樣直白地打聽，似顯得極不恭敬，便猶豫著不敢出聲。
獰滅天子見他臉兒紅紅，悶聲不語，倒開始問他：&ldo;鈴兒，你可否如實告訴我，彤兒，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她為何會無端遭受荊花藤刑，給傷到如此地步？照理說，她是仙，誰能輕易在稽洛山給她定罪？&rdo;
水鈴兒單純的心裡，很難藏得住秘密，並且現在面對的，可是姑姑的深愛之人，於是他不打算保留，語氣沉重地嘟噥道：&ldo;這件事，可與我的江南哥哥有關……&rdo;
&ldo;什麼？&rdo;獰滅一聽，立即色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問：&ldo;你，你說的，可是來自江南世家的江南君？&rdo;
他聽到江南君的名字，反應能這麼大，水鈴兒給嚇了一跳，已到口邊的話硬生生吞回去，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獰滅自知失禮，忙鬆開手，滿心歉意地笑笑，算給自己解圍。
水鈴兒這才定下心，把整件事的前後因由，給他詳細講了一遍。
獰滅聽完後，一下子陷入回憶，難以自拔，看他那青灰的臉色，簡直像是又病了。
當日在扇瑤宮，南風長老苦苦哀求他去救那鬼王的情形，重現眼前。他立時明白了，那個惡人用的是什麼計。可此時明白，還能有何用？他只是手捂心口，欲哭無淚。
&ldo;大哥，彤兒，原來真正坑害你們的人，竟是我獰滅！是我中他二人的詭計在先，才導致了這一連串的惡果。我實在，實在對不起你們……&rdo;
他顫抖著站起身，走到窗前，良久地佇立，繼續在心中哀嘆：&ldo;想不到，大哥的江南世家，竟有如此複雜的故事。難怪初與他結義時，他顯得言辭隱晦，並堅決不讓我將他的行蹤告知彤兒，原來是有這許多顧慮。為了他那心狠手辣的妹妹，他飽受私獄之苦不夠，竟又斷去左手，這未來，還將為她忍受多少折磨？我又該如何幫他？&rdo;
想到此，他終於忍不住，淚水滾滾而下。（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七章 書齋敘談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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