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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一定會堅持的更久一點的,決不再掛白旗,要掛也要等看清對方手裡拿著什麼再掛。沈洵趴在桌子上,有出氣沒進氣的想。
看著他一臉「我怎麼就沒再撐久一點」的痛悔表情,顧杭不由得笑出了聲。他把託盤放到沈洵的書桌上,自己也隨之落座,伸手端起了一杯果汁。
「今晚不學習,放鬆放鬆,我們隨便說說話。」
沈洵很沒出息的鬆了一口氣,也拿過來一塊鮮奶小方,挑了一杯果汁,埋頭吃了兩口。
水晶燈下面顧先生的剪影在沈洵眼前的桌子上輕輕晃動著,沈洵突然發現,自己在補課的這幾天裡,已經對這個影子的輪廓很熟悉了。
不止如此,他現在看到顧先生敲門進來,心中只有一片為痛苦而瘋狂的動腦過程的哀嚎,卻再沒有了第一天的那種緊張和防備。
要說為什麼……
可能是對方真的在為自己認認真真的講題補課,態度很是端正規矩,完全不像是有什麼邪念吧。
倒是之前曾經防備揣測顧先生的自己,好像枉做了小人,現在想起來還很不好意思。
燈光下顧杭的面孔好像更加柔和,比起白天時溫和中仍透出隱隱銳利的神色,現在的顧先生彷彿被打磨掉了一層稜角,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放鬆了下來。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什麼保養的習慣。他白天的工作強度應該比沈洵還大,晚上還要帶著沈洵的思路走。這麼連續幾天,沈洵都覺得有點撐不住,然而現在看顧杭竟然還是精神完備的模樣,眼下也並沒有青黑之色。
他說他也撐不住了,其實更多的像是一個藉口,給這兩天大腦高強度運轉的沈洵一點面子,而不是真的堅持不下去吧。
沈洵摸了摸鼻子,自覺受到了某種不露聲色的照顧,不但為此有點慚愧感念,心裡還覺得有點新鮮。
他通常是不會受到什麼照顧的,即使偶爾有,也不是這種暗藏在關心下,不動聲色也不打算讓他察覺的照料。大伯一家對他不能說是很壞,但也沒有多上心,平時更是恨不得把每分恩情都放在明面上過秤,讓他以後還的連一個鋼鏰都不落。
至於在學校裡,他當然不會傻的把自己的家庭情況到處抖。十七八的大小夥子誰特意照顧他?平時做事還指著他對女生多多回護呢。
這樣無聲而溫柔的照顧對沈洵而言相當陌生,可感覺竟然也不壞。或者說,他對此還有幾分帶著惶恐和緊張的喜歡。
沈洵想的有點出神,下意識就叫了一聲:「顧先生。」等他反應過來後,對面的人的唇角已經揚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果然還是給你繼續補課才好。」
「這可別了。」沈洵連忙找補求饒道:「放過我吧,我真的要被講死了。要是實在要補的話能不能別補數理化?」
看他窘迫的模樣,顧杭眼中浮出了幾分笑意:「不補課,更不講數理化。小洵你放輕鬆吧,我和你開玩笑的。今晚只提玩樂——平時喜歡做什麼?這個點了,運動類的就不要說了。」
要說比較執著的愛好,沈洵還真有一個:「聽音樂吧。」
「很安靜啊。」顧杭評價道:「挺陶冶情操的。那都愛聽什麼音樂呢?」
「……」沈洵沉默片刻,不好意思道:「搖滾。」
顧杭:「……」
這個愛好可真是……既不安靜也不太陶冶情操。他兩個形容詞全都用的南轅北轍。
「這也難怪。」顧杭很快就消化了這個事實:「你其實挺有脾氣的。」
我有脾氣嗎?沈洵愣了一下。他自認很擅長忍耐,平時一般不跟別人紅臉。這麼多年住在大伯家裡有活都搶著幹,每每爭取不費電不費水,這麼多年下來嘴都沒頂過半句。
有脾氣這個評價,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