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拍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場,“今日之事,就在這帳中。出了這個大帳,他還是韓樂平,與子山、安仁以往從未見過。樂平,你往後是生是死尚未可知,即便你馬革裹屍,黃沙埋骨,都不再是商家的小六郎。是以,我今日來,還有另一樁事要知會你。”
商荇靜默垂眸,斂去所有的表情。沈從善如此鄭重其事,事情一定不小。他自出洛陽後,未曾接到護國公府的家書,也無從得知京中之事,除了朝堂的變動之外,一概不知。
他也想往京中去信,可局勢未明,諸多牽扯,他不敢動,也不能動。
他想沈瑜了,那個總是安安靜靜的小女娘。無論他做的事情有多荒唐,她也從不斥責他,甚至還會一本正經地袒護他,而明明錯的人是他。他離京之時,沒有給她留下隻言片語。可他相信,她一定會等他回去。
“這事是有關阿瑜的。她明年及笄,你阿母向長兄要了去,要與你成親。可如今局勢不同,長兄已為中書令,我穎川沈氏好不容易有機會位列三公,豈能坐失良機。”鋪墊還是要的,沈從善不敢與商荇直視,到底是甥舅,“若非商家九娘與太子議親失敗,這事還輪不到我沈家,要怪只能怪你們魯莽,給了沈家這個機會。你與阿瑜的尚未定親,原也是打趣而已,做不得數。眼下你在冀北,不再是商家小六郎,這件事舅父回京之後,不會向任何人提及。”
商荇的腦子一下炸了,“你說什麼?阿瑜要入東宮?她怎麼可能會答應!”
沈從善心虛地望向帳門,“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瑜素來乖巧,太子妃位,日後便是母儀天下,我沈家難道當不起嗎?”
一箭入靶,二箭入心,三箭齊發,直衝雲霄。
商荇的箭向來精準,在新兵營中與秦冬常有比試,互有輸贏,但都僅在毫釐之間。而今,商荇三箭脫靶,實屬罕見。那個十支箭,射中十一隻老鼠的神射手,失了準頭。
韓凜把他未射出的箭都給了商荇,秦冬見狀眉心一蹙,把箭筒給了他,自己到邊上玩弩機。常贏、麥子和李逢正好偷懶,三十支箭一支未發。
新兵營三個月,六名少年已經建立起深厚的同袍之誼。雖說隔閡還在,但秦冬等四人都能明白,是非對錯,與韓凜並無直接關係。
商荇的箭一支又一支地飛出,不是正中靶心,便是偏出箭靶,天上地下,都是他射出的箭。
倏地,一支陡然飛出的箭,勢大力沉,射穿靶心,直直釘在演武場的幕牆之上。
商荇脫力,把箭筒甩給韓凜,“該練箭的人是你。”
韓凜無奈,“要出氣的人不是我。”
商荇卸下弓,“你聽說要與常山訂親時,做何感想?”
韓凜笑了,“我終於可以斷了自己的念想。”
那是一種塵埃落定的無望。
他甚至連發洩不滿的機會都沒有。
他只能笑著接納,因為這是最好的安排。
“你不打算去見她?”商荇心裡舒服多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婚姻之事不過就是利益的相互,但也不能傷了和氣。你不喜歡常山,常山也不見得喜歡你。但這是常山該做的。”
世家子弟只有該與不該,而沒有願與不願。出身如此,萬事以家族為前提,個人意願不值一提。
身在寧郡的商離,與拓跋遲烤著肉,啃著麥餅,聽著阿娩給她帶來的信都訊息,眼前是風吹過麥田,未到豐收時,卻已在想豐收後。
“你是說,韓少郎君去見了公主?”商離皺了皺鼻子,騙子,明明說不去的。
阿娩說:“去了,陸將軍給的假。公主病怏怏的,還讓那個何舍人去給她說書聽,解悶。何舍人不去,讓韓少郎君去。韓少郎君帶公主逛了信都城,公主說要去屋舍看看,可少郎君不讓。他說,女主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