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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外的垃圾場上整整躺了一天，從嘴裡往外啐那打
碎了的牙。後來我在一個賣油的商人那兒做過事，還學了波斯話。老天爺沒
好心眼，盡拿我開心。可我跟您說這些事有什麼用呢?飽漢不知餓漢飢。賣
煤油的人怎麼知道麝香的味兒?我得謝謝您，幸好您沒有在圍牆旁邊把我的
頭打出個窟窿來。現在您去招呼人來把我送到什麼地方，關到明兒早上吧。
可是求您先給我點東西吃，明兒早上您再把我送進法院。好，算我倒黴!笨
蛋打獵，自己反倒先捱了槍。唉，我實在過膩了這種喪家之犬的生活。還不
如早點吊死了好……&rdo;
我不由得對他寄予滿腔同情，於是就對這個好漢說：
&ldo;百聞不如一見。你把你的本事做給我看看。&rdo;
汪道克原來沒說謊。他的確非常清楚吉耳蛇的習慣。這些蛇在白天是很
兇惡的，可是太陽一落山，它們就變得很善良，安安靜靜地睡覺了。汪道克
當著我的面，赤手空拳地在灌木叢裡摸索著，像採蘑菇似的蒐集著吉耳蛇，
坦然無事地像對付新生的狗崽子那樣，把它們塞進口袋。是啊，每一個讓命
運逼到這種地步的人都會這樣給自己找飯吃的。
汪道克的帆布袋像塞滿玉米秸的枕頭那樣裝滿了。
我冷冷地對汪道克說：&ldo;親愛的先生，現在請你把賊贓倒在地上。我不
問你要那一塊錢的債了，還另外給你半個盧比。&rdo;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硬幣，
&ldo;快給我滾得遠遠的，再不要讓我在園子裡碰見你。&rdo;
汪道克微笑了一下：&ldo;那可辦不到。&l;蛇教授&r;不會因為買吉耳蛇多給
我幾塊錢就窮了。我也不從您那點工錢裡拿一分錢。在我沒有走運以前，我
還是要上這兒來的……&rdo;
他謙恭地、幾乎是難為情他說了這些話，我不由得可憐起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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