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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誕老人
無可懷疑,二者肯定是同一個人。
不過,對此他仍須加以確認才行。
他從演員選派中心的值班員那兒,套出了位於阿蓋爾大道上的一處住址和電話,隨後,他撥通了這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博裝出那種不耐煩的聲音,自稱是&ldo;演員選派中心&rdo;,叫凱麗&iddot;蘭德聽電話。那女人說:凱麗&iddot;蘭德正在某地拍外景,要拍兩個月,有什麼事嗎?哦,她過兩天會回來一趟。說完,那女人&ldo;啪&rdo;地撂下電話。
回到旅館,博把自己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斷定這身行頭夠寒酸了,即便是好萊塢的女房東,也不會起什麼疑心的。
於是,他跟旅館結了帳,提上破舊的行李袋,朝阿蓋爾大道走去。
這是一幢水泥拉毛外牆的公寓房,牆面上到處都是裂縫,可以想像,已有很久未加修繕了,汙跡斑斑,邋裡邋遢,跟與它左右相鄰的整個這一排房子一樣黯淡、骯髒,而且毫無生氣。
這一刻,博忽然感到自己像個聖誕老人。
他按下大門的門鈴,一個女人來開了門,並讓他進去。
那女人全無身材,穿一領老式的餐袍,跟一雙臥室拖鞋。
&ldo;我想要個房間。&rdo;他說。
&ldo;是群眾演員吧?&rdo;她毫不友善地打量著他。
&ldo;我正要去電影廠找活兒呢。&rdo;博承認說。
&ldo;預付六美元。肥皂和毛巾自備。&rdo;那女房東並不準備迴避,而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盯著博掏出並開啟錢包,還朝鼓鼓的錢包裡面看了看,&ldo;啊,初來乍到的新人。好吧,我會盡我所知給你做嚮導的。要不要辦幾個派對?&rdo;
&ldo;在好萊塢我一個人都不認識。&rdo;博說。
&ldo;你有那麼多錢,要不了幾天你就能認識一大幫呢。&rdo;
&ldo;我可是正經人,如果你指的不是那樣的事情,那就太好啦。&rdo;
&ldo;你記住,我開的也是正經公寓。姓名?&rdo;
&ldo;奎因。埃勒裡&iddot;奎因。&rdo;
她不悅地聳了聳肩,上了樓梯。她漠然地給他看了幾個房間,他都挑剔地表示不滿意。他留意著每個房門上硬紙做的屋主名卡。當他看到一張卡上寫著&ldo;凱麗&iddot;蘭德‐‐維奧萊特&iddot;戴&rdo;,便在這一層選定了與那一間離得最近的一間,預付了一週的房租,安頓下來,只等卡德摩斯&iddot;科爾的外甥女回來。
當天夜裡,他潛入凱麗&iddot;蘭德和維奧萊特&iddot;戴合住的臥室,在黑暗中作一番肆無忌憚的探查。
這是一個平庸而粗陋的房間,同他的那一間差不多。
一個歪斜著快要散架的梳妝檯,上面蓋一塊廉價的亞麻檯布,堆著口紅和粉盒的一角滿是汙漬;無門的壁櫥,掛一塊褪了色的印花布簾,裡面掛著一排鐵絲做的簡易衣架;一個瘸腿而斜撐著的帶鏡衣櫃;牆上掛著凱麗的一些8&tis;10英寸的無框&ldo;劇照&rdo;,還有那另一位姑娘的照片‐‐看上去,那是一位金髮碧眼白膚、小腿修長的姑娘,而臉上卻是一副嚴酷而厭世的神情;屋裡有兩張低矮的、起伏不平的鐵床。
一張床,散發著濃重的香水味,這一定是維奧萊特&iddot;戴的床‐‐博不無輕蔑地想到。另一張床,則隱隱泛逸著清新潔淨的香氣‐&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