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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予瑾站在門外,擋住了室外的夜風,與他繼續說話:&ldo;中旬便要到大暑了,天氣炎熱難捱。我在想,若你身體好些了,便帶你去山中的藥廬避暑。&rdo;
&ldo;藥廬?&rdo;啼鶯眼前一亮,欣喜地追問,&ldo;可是師父隱居之地?&rdo;
&ldo;正是。就在鼓巖山周邊的山脈之中。&rdo;
&ldo;我要去!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到時候注意些,多穿點防著山風,不會有問題的。&rdo;啼鶯急切地說著,難掩臉上的興奮神色。
能夠去神醫隱居的藥廬小住,這是多麼大的殊榮啊!據他所知,這座藥廬除了冷予瑾本人,只有他師父白衣劍仙住過,還有獨眼藥王和扶傷兩人拜訪過,再沒有別人知道藥廬所在地,更別說去過了。
他身為冷予瑾的徒弟,才能夠有這樣的待遇。進入神秘的藥廬,看盡那裡的藏書,或許能見到許多珍稀藥材,還有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
啼鶯越想越好奇,迫不及待地說:&ldo;我們這兩天就出發吧。這天氣越來越熱啦!&rdo;
迎著徒弟期盼的眼神,冷予瑾當然不會讓他失望,於是便點頭道:&ldo;好,這兩天收拾一下,採買一些東西,第三日一早我們就出發。&rdo;
說定之後,冷予瑾讓啼鶯早些休息,便替他關上了房門。啼鶯落下門栓之後,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冷予瑾之前送他的夜明珠,照著腳下的路摸上了床。
躺在床上,啼鶯便開始幻想藥廬的模樣。一定會有一個地宮,牆壁上鑲嵌著許多這樣的夜明珠,金磚銀磚堆成了小塔,珊瑚珍珠玉器鋪滿了一地,走進地宮滿目都是絢爛的光芒。
這麼胡思亂想著,藥浴帶來的睏倦讓他睡了過去,竟然在夢裡見到了這樣的地宮。除了金銀財寶,他還看見了兩隻模樣的奇怪的神獸,蹲坐在地宮入口,神色肅穆地守衛著地宮。
第二日,啼鶯與冷予瑾一起出了門,去郡城採買要帶走的食物藥材和日用。冷予瑾駕著馬車,啼鶯坐在他旁邊,便將自己做的夢與他說了。
&ldo;夢見了神獸?長什麼模樣?&rdo;冷予瑾一聽到類似動物的東西,便來了興趣。
&ldo;長著獅子的腦袋,鹿的身子,馬的尾巴,爪子像龍一樣。&rdo;啼鶯伸出手,做出五爪的樣子,然後又指了指額頭中心,說,&ldo;這裡還長著螺旋狀的角。&rdo;
冷予瑾輕輕一笑,說:&ldo;這樣神奇的瑞獸能出現在你的夢中,是件好事。&rdo;
啼鶯也跟著微笑,他很高興自己能將這件事說得有趣。之前他就發現冷予瑾不像最初那樣刻意板著臉了,自己若說個什麼有趣的事情,或者偶爾胡鬧一下,也能讓他笑一笑。
他喜歡看見冷予瑾的笑臉,就像樹葉間漏下的陽光,屋簷邊滴下的雨水,總能讓他的心情也變得舒暢。
&ldo;那藥廬裡會有這樣的地宮嗎?&rdo;啼鶯好奇地問。
&ldo;沒有地宮。&rdo;冷予瑾頓了頓,又認真地強調道,&ldo;也沒有神獸。&rdo;
&ldo;我知道,神獸沒那麼好見的。&rdo;啼鶯點點頭,繼續說,&ldo;可是,沒有地宮的話,別人送你的診金要放在哪裡呢?聽說邶州的馬商送了半邊馬車的東西給你。&rdo;
冷予瑾理所當然地說:&ldo;好賣的都換成銀票了,不好賣的就地找個山頭埋了。帶著那麼沉的東西,不方便行走。&rdo;
&ldo;埋、埋了?&rdo;啼鶯睜大了眼。他對錢財這麼不屑一顧的嗎?
&ldo;嗯,是埋了,有需要的時候再去挖出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