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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萬步來講，即便對方信了，可是他要怎麼解釋自己的預知?會不會被當成鬼怪附身，被人敬而遠之?

激靈靈打個寒顫，趙慎神色複雜的看向項淵。

項淙子是唯一一個二話不說就篤信自己的人，除了他，不會再有旁人。

&ldo;即便說服他們改道，牛頂山的山匪始終也是一個禍患，不如趁此除去!&rdo;

趙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瞅著項淵，覺得他簡直是在白日說鬼話。

&ldo;淙子，你莫不是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除去?怎麼除?呼風喚雨還是隔空點穴?&rdo;

項淵攬過趙慎，安撫他的情緒：&ldo;你說的茅山術法，我確實不會，不過你儘管放心，山人自有妙計!&rdo;

壓下心底的煩躁，趙慎沒好氣的斜了眼項淵，自顧鑽進馬車抱著雙臂氣悶。

項淵揉揉眉間，安撫好緊張萬分的小豆和宋大，這才坐下仔細思索解決辦法。

小豆和宋大準備好飯食，趙慎氣鼓鼓的咬了一大口肉餅，見項淵還是緊鎖眉頭坐在一邊，忍了又忍，終於起身坐到他身邊，遞過去一碗熱湯外加一張肉餅。

&ldo;先用飯食!&rdo;

被強硬的塞進手裡的飯食換回神智，項淵拉住趙慎，讓他貼著自己坐下。不緊不慢道：&ldo;不必憂心，解決辦法我已經想到一個。&rdo;

&ldo;是什麼?&rdo;

&ldo;你還記得我們昨天下午是從哪裡出發的?&rdo;

&ldo;當然記得，是有名的三泉縣嘛，那的脆餅很好吃。&rdo;

轉頭見項淵笑著看他，趙慎琢磨了一會，眼中猛地現出光芒，恍然大悟般叫道：&ldo;你想報告給三泉縣令?&rdo;

&ldo;不，不是縣令，是三泉縣黑水衛所。&rdo;

&ldo;黑水衛所?&rdo;趙慎擰著眉，&ldo;可是我似乎記得，不是什麼人都能去衛所要人的?&rdo;

項淵忍不住笑了下：&ldo;是，各地的衛所和縣衙、知府是各自獨立的，縣衙、知府這些衙門是管民政，衛所是主管軍事，二者不可相互替代，更不能越權。&rdo;

趙慎聽得似懂非懂，只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項淵作為即將赴任的曲州縣令，是不能私下隨意接觸衛所的。

&ldo;那你打算怎麼辦?&rdo;

&ldo;黑水衛所的指揮使和我二師兄是過命的交情，我修書一封，應該可以請得動。&rdo;

&ldo;萬一請不動呢?&rdo;

項淵喝下最後一口熱湯，盯著趙慎的眼睛：&ldo;沒有多好的辦法，只能鋌而走險。&rdo;

不用項淵說得明白，趙慎幾乎瞬間便懂了他的意思，不由白了臉，急急道：&ldo;可是，可是，我，我不能保證一定會有山匪!也不是，山匪肯定有!只是，只是怎麼確保一定會在這幾日發生慘案呢?&rdo;

趙慎急的眼睛赤紅，語無倫次。

&ldo;沒事，沒事，若是真沒山匪，這不是好事一樁嗎?若是有，救了這麼一百多條人命，咱們也算積了大德。&rdo;

趙慎反手死死捏住項淵為安撫他握過來的手，心底有千萬句話，卻一句都說不出，憋得胸膛都要炸了。

項淙子怎麼可以這麼信他!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項淵似乎知道他要講什麼，抬起另一隻手覆上倆人緊握在一起的手背，輕輕安撫：&ldo;不用說，我懂。你是我的夫郎，就值得我堅信到底。別激動別激動，之後還得你出馬去搬救兵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