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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把筆記本往床頭櫃上一擱，這隻手騰出來後的第一時間立即撫上簡純生另一側臉頰。

他兩隻手在簡純生臉頰上捏了捏，鬆開，淡淡說：「好了，我報完仇了。」

「哈？」簡純生被周衡這個動作給震驚了幾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周衡說：「你小時候有一次非要捏我的臉，還記得嗎？」

簡純生遲疑地搖搖頭。

周衡眼底劃過一絲無奈，「不僅是捏我的臉，還非要在上面親兩口。」

「什麼？」簡純生瞪大眼睛，無法想像自己小時候竟然這樣好色！

周衡嚴肅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浮起幾分狹促之意，看著簡純生，「都忘記了？」

簡純生欲哭無淚，恨不得坐一輛時光穿梭機，回到自己五歲的時候，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皮一下好玩嗎？

周衡欺身上前，與簡純生的身體徹底貼在一起。

「簡寶寶，你把這些事都忘了，我該怎麼辦呢？」他的氣息慢慢悠悠地壓迫上來，把簡純生往床前推過去，簡純生退一步，兩步，在周衡突然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之中，兩條腿都忍不住發軟，一不小心，他已經退到床沿，再無可退之地，周衡往他身上一頂，他一下子沒支撐住，往後倒在了床上。

周衡兩隻手撐在他身體兩邊，自上而下俯視他。

即使是這個角度，他的臉依然削瘦，輪廓硬挺，叫人著迷。

周衡眸色漸深，啞聲問：「難道你真的全給忘了嗎？」

就在這一瞬間，簡純生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某些塵封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迅猛湧過來。

記憶的畫面裡，他捏住了十歲的周衡的臉。十歲的周衡跟他現在一樣嚴肅，板著一張臉，卻沒有現在這麼強大的氣質，在五歲的簡純生看來，不過是又一個喜歡裝大人的小孩罷了。偏偏周衡長得很好看，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不悲不喜的模樣太正經，也太不討簡純生喜歡。所以，簡純生非要捏周衡的臉，試圖把他嚴肅的表情給捏碎，讓周衡生氣。

簡純生也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不讓人高興，非讓人生氣，真是小孩子的腦迴路。

他現在可以這麼自我安慰，但是那個時候，他仗著自己年紀小，捏了幾把周衡的臉之後，又趁周衡不注意，虎頭虎腦地湊上去吧唧了一口，口水粘在周衡的臉蛋上，把周衡的臉都給氣黑了。

簡純生回想起這一幕後，更加覺得自己小時候的舉動難以理解。

他眼神顫顫巍巍地盯著周衡，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周衡的臉上溢位一絲狹促的笑意，讓他之前的漠然和嚴肅都煙消雲散。此時的周衡就像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壓在自己的老婆身上，逗弄對方。

他眉角挑起一側，看著簡純生，問：「想起來了？」

簡純生被周衡擋著上面的空間，無形之中一股強烈的逼仄感迎面而來。

他不安地扭動著身體，惴惴不安。

周衡一見他這個樣子，反應了過來，卻故意拖長了字音，「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

簡純生立即道：「只、只想起一點點。」

他這副緊張的模樣就像一隻見到了生人的小貓，一顫一顫的，叫人心頭也跟著發顫。

周衡聲音放得更低，「想起一點點？想起了哪一點點？」

他忽然低下頭，在簡純生左側臉頰上親了一口，「是這一點點？」

鬆開，又在右側臉頰親了一口，「還是這一點點？」

簡純生被這兩下吻得全身都酥軟了。

他自欺欺人地抬起兩隻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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