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珧琢一踏入景陽宮,便嗅到了那股刺人鼻息的腥臭味兒。
斑駁血跡清晰可聞,其他難以言喻的,更是臭氣熏天,屋內內侍更是口鼻皆掩,避之不及。
而龍床皇帳之下,皇帝早已蓬頭垢面,形若枯槁,命懸一線了。
再無往日一國之君的氣度與威風。
見著珧琢,時鵠鶴更是攥緊了身下的軟衾,想著抬手,卻渾身無力,只得死死的瞪著人。
“救……,救……”
同一月多前那模樣,相去甚遠,時鵠鶴雙目混沌下陷,汙濁眼眸生氣全無。
珧琢再往前一步時,卻被時御叫住了:“四弟還是切莫再近身了,父皇染了瘟疫,難保不會傳給你。”
“若是再經由你,染到四皇妃身上,只怕四皇妃會多受一遭罪。”
如今形勢已明,任何虛情假意都太過明顯,倒不妨敞亮些,也省得麻煩。
珧琢側目,劍眉星目的眉宇多了幾分玩味兒的興致,明知故問道:
“各大醫館早已有了治療瘟疫的方子,為何不給他用藥?”
他並未有半分指責之意,時御卻連連推脫責任:“四弟可別這麼看我,與我無關。”
珧琢又將目光落在了齊墨洄身上。
這人當真是邪乎,青天白日卻好似一具森森白骨。
珧琢譏笑得邪肆,同齊墨洄當真有幾分相似。
“時疫,阿芙蓉粉,五石散,除了這些,你們還有什麼手段沒用在他身上?”
時御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衣袍,雖未有龍紋,卻已然是一副帝皇姿態了:“手段嘛,自是多得是,不急,會慢慢使的。”
“你當真是恨他入骨。”
時御也不否認,經久習性,讓他帶人總是噙著一抹疏離卻笑不達眼底的虛浮笑意。
時御反問:“我就不信,你當真就不恨他?”
珧琢淡淡瞟了一眼病榻上要死不活的時鵠鶴,人的野心是能從眼底看見了。
此刻,時鵠鶴滿眼求生二字。
時御也不再避諱,而是直言相向:“他對你,對我,對時軒羽,向來可沒什麼父子親情。”
雖可悲,但也釋懷:“少時我便知道了,他的心中,無心情愛,如若不然,又為何屢屢任由旁人對你母后這位髮妻皇后下手而無動於衷。”
“糟糠之妻,棄之如履。”
可眼中卻隱隱帶著痛恨:“他也無心血脈親情,少時對我,向來是肆意辱罵責打,對我母后更是百般厭棄。”
“他的心中,向來只有權勢,對妧皇后,我母后,對你,皆不過利用。”
“而他利用完之後,為了保全他的名聲,都想除之而後快。”
:()病弱美人身嬌體軟,瘋批暴君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