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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洋修女等賣包子的夫妻說完話才開口,年長那位雙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吊墜,神態關切而虔誠:「上帝保佑,霍公子你到底清不清楚家裡發生什麼事情?您的太太,霍曹美蓮女士在哪裡?我們需要儘快見她一面。」
厲海不想查案,但內心好奇,忍不住追問洋修女:「姆嬤,你們為什麼著急見霍大奶奶?」
年輕一點的洋修女反問厲海:「請問先生您怎麼稱呼?」
厲海褲兜裡有本警察工作證,他悄悄拿指尖勾出來一半,稍一猶豫又給塞回去,反而跟修女打馬虎眼:「我好奇,隨便問問。」
年長修女朝她的姐妹擺手,對厲海誠懇解釋:「我們是順清仁保育堂的修士,霍公子父母生前曾在我們那裡存了一筆錢,請我們在他們去世後代為照顧霍公子。
大家都沒想到他們會走那麼早,而他們去世之後,由霍曹女士直接照顧霍公子,我們每月會來看望霍公子,並給他們留下三十塊生活費。
今早聽說霍宅這邊來了一些警察,門被貼上了封條,我們不得不過來看看霍公子與霍曹女士是否安然無恙。」
厲海瞭然點頭,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包子鋪夫妻就主動接起話題,男人說:「對對,今早來好些警察,問我們昨晚有沒有在這附近看見可疑的人。我起始還以為霍家遇盜失竊了,可後來竟看見門上貼封條。」
他老婆在一旁嘆氣佐證:「昨晚下那麼老大雨,一直一直滾悶雷,沒人亂出門的,連我們都沒得生意做,早早關門,能瞧見啥呦?」
?
【作話】
大厲害:精神在擺爛,才華不允許。
第6章 雙屍凶宅與女變態
厲海沒興趣聽西合弄裡街坊閒扯,拉過霍振庭胳膊隨口編瞎話:「我是庭庭表哥,接庭庭去家裡住兩天,我們回來取兩件衣裳就走。」
包子鋪老闆似乎還想多打聽兩句,但被他婆娘拉扯一把低聲提醒:「回屋裡,莫看閒事。」
「是是,啥都沒看見。」男人低聲附和著跟老婆轉身回包子鋪裡繼續幹活。
他倆主要是不想看厲海和霍振庭上手撕封條,警察說撕條犯法,但眼下不讓人撕,太不近人情。
兩位老修女見狀也沒有多作逗留管閒事的意思,給霍振庭身前虛畫十字,請上帝保佑他,並告辭。一氣呵成。
說到底,沒人願意平白無故沾麻煩。
而霍振庭現在看起來可太麻煩了,包括他本人和他家裡人都很麻煩。前者生活不能自理,後者生死不能自已。
厲海等圍觀的街坊與修女各自散去,抬手用霍振庭給他那柄鑰匙較為鋒利的一側向前揮出,「嚓!」一聲劃開腳門封條。
隨後好整以暇擰開暗鎖,回身叫霍振庭:「庭庭過來,我們拿完衣裳就走,快一點。」
霍宅從外面瞧著鬱鬱蔥蔥,進門再看只覺枯木朽株十分寂寥。
院子裡雜草落葉無人打理,昨晚的暴雨沒有把它們沖刷出清新的味道,今早太陽一曬反叫人嗅到一股悶悶的腐朽氣息。
舊時花圃的位置上偶有幾朵彩色花兒從亂糟糟草稞子裡支稜出來。
厲海側目往花圃處瞟一眼,他從這些嬌滴滴的花朵上面體會不來聖人眼中的堅強與美好;只覺它們生不逢時,註定命途多舛。
今早在巡捕房所見那份兇案初步偵查記錄上說,今天早上夜香郎來取夜香,沒看見本應提前擱門口的夜香桶;於是敲門提醒,結果大門應手而開。
夜香郎自述因出於好心進門檢視,實際上很可能是想進屋順手牽羊。
……不過這不重要。
那名夜香郎沿著厲海現在腳下這條泥濘小路走向前方三層高的陽黃色西式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