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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貴,看來是費藕,那我再多挖一點,怎麼也得做個百八十斤才好拿出去賣。”
說完便又下了湖。
這一挖就是一整天,直到天黑得實在是看不見了,才收拾東西上岸。
回來又拎水沖洗,然後燒水洗澡,換衣服,都搞清楚了才吃晚飯。
飯後也沒走動,收拾好,進屋,點上燈,回房,開始商量,到底怎麼弄。
因為明擺著這裡是沒法弄的,地方太小了,還容易讓人看到。
最終結論是,弄回外公外婆家去,那邊地方大,離湖區相對遠,好操作。
再去鄉里的街道,買磨盤,在家裡裝上石磨,這樣就更方便了,畢竟正兒八經的生意,總不能老是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拿鵝卵石去捶。
然後,不用捉,時間一到,許巖便乖乖的滾了過來,轉天,該做的事情都做完,又沖洗了一遍,許長鳴便借來板車出發。
將近一千斤蓮藕,來回二三十里,一輛木板車,拉了兩趟。
對此許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或許這就是這個時代吧!
父親十七歲的時候爺爺就沒了,下面還四個弟弟,最小的才六歲。
母親十二歲下學,十三歲要一個人推著獨輪車,走十幾里路把幾百斤稻穀推回家。
想想都可怕。
就覺得腿疼,腳底要起血泡。
等這一天忙完,接下來的一天,父親又忙著上街,聯絡在外公外婆家裝石磨,到第三天,一輛腳踏車,前面一個後面一個,母親帶領下,時隔多年,他終於再次回到記憶開始的地方。
地還是那些地,看上去並無多大不同。
但道路都是泥土的,房屋,肉眼可見的也有很多土胚房。
甚至於連土胚房都不是,就是玉米杆子,糊上泥當牆壁,然後年年糊,月月糊。
電線杆子什麼的看上去也很老舊。
但是有很多熟悉的東西,比如隔壁鄰居家門口那棵叫不上名字,卻會在秋天長出勺子狀花朵裡面一粒一粒滿滿都是可吃的小果實的樹。
又有很多熟悉的人,比如早早過世,傳說中好吃懶做,但對他似乎很疼愛的外公,又比如大學時離開,很疼他他卻連最後一眼都沒看到的外婆。
不知不覺,又有點想哭。
徐麗蘭卻沒空想那些有的沒的,事關家庭福祉,這太陽一天天肉眼可見的少了,她要抓緊時間。
是以回來,水都沒喝一口,丟開兒子閨女,她就把門關起來開始忙。
要洗。
要削。
要磨。
要濾。
年過六旬的母親在裡面幫忙,好吃懶做的父親則在外面帶小孩。
許巖就好奇的打量著,打量著記憶中離開很久的外公,打量著眼前貌似塌過一次差點給人埋在裡面的土房子。
良久,嘻嘻一笑:“外公,給你衝藕粉,很貴的,爸爸媽媽買來都不捨得調來喝。”
“好啊好啊!”
外公眉開眼笑,一嘴大黃牙,門口還缺了一顆,沒來由許巖又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