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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睿立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湛。

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還要再去求證一下。

謝詩音不懂這些，更不知道蕭湛為什麼忽然之間要說這些事情，只是心底的不安卻越來越大。

&ldo;孤在小的時候，母后就教導我，日後為皇，要做明君，他日為臣，要做忠臣。&rdo;蕭湛笑著搖搖頭，&ldo;這個願望怕是很難實現了。&rdo;

蕭湛轉身離開，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敲擊在人心上，

&ldo;既然要離開，總要讓你們走得明白些。&rdo;

謝詩語驚恐地撲了過去，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因為害怕竟然什麼也說不出口了，只拼命地搖著頭，看著蕭湛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

推開大殿的門，看著裡面熟悉的擺設，每一個角落，每一件物品都是母后和他親手挑選出來的，時隔十多年，彷彿都還沒有變，依舊是當年的模樣。

轉了一圈，蕭湛走到旁邊的書房中，記憶中的那盞燈火果然又亮了起來，像是曾經每個夜晚不得不苦讀的自己，蕭湛忍不住笑了笑。

&ldo;咯吱&rdo;一聲推開書房門，記憶中的聲音響起，

&ldo;殿下回來了？趕快過來補功課吧，再晚些娘娘該責罰你了！&rdo;

蕭湛緩緩走了進來，站在書桌旁邊。

半晌，開口說道：

&ldo;李公公還是記憶中的樣子，時光似乎是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什麼痕跡。&rdo;

李元寶笑得眯著眼睛，彎著腰，恭敬道：&ldo;殿下可別折煞老奴了，比不得殿下英姿勃發，少年英雄啊！&rdo;

&ldo;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李元寶。&rdo;這是蕭湛這輩子第一次開口向人道謝，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ldo;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rdo;

李元寶搖頭，&ldo;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功勞，奴才有什麼本事能幫得了殿下？說起來，當年是奴才沒用，殿下沒有怪罪已經是奴才最大的幸運了。&rdo;

蕭湛盯著李元寶，&ldo;他死了嗎？&rdo;

李元寶一邊擦著浮塵一邊說道：&ldo;殿下這說的是什麼話，您的仇人難道還要心存善意嗎？殿下要永遠記得，對自己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rdo;

蕭湛垂下眼簾，沒有說話，雖然恨那人，但真的等到他死的時候心裡面又有種空空的感覺。

&ldo;明天我們的殿下就要登基了，成為天晉最厲害的皇帝，&rdo;李元寶看著蕭湛，充滿了慈愛，&ldo;殿下還要娶妻了，是個漂亮的姑娘，&rdo;說著又忍不住搖頭，&ldo;早知道殿下這麼喜歡那小姑娘，奴才當初就不給她下蠱了。&rdo;

&ldo;娘娘知道了，恐怕也要開心得不行了&rdo;李元寶在一旁唸叨著。

蕭湛看著書房裡的一切，一寸一寸撫摸過去，這裡曾經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也是這一生中最痛苦的記憶。

&ldo;該去告訴娘娘了，老奴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rdo;說著李元寶咳嗽起來，&ldo;咳咳咳&rdo;

蕭湛倏地轉過身來，走到李他身邊，李元寶嘴裡已經開始不停地冒血了，手也哆哆嗦嗦地，想要捉住什麼。

蕭湛強忍著心底的恐懼，伸手握住他的手，&ldo;李公公，孤找御醫來，你等著！&rdo;

&ldo;咳咳咳&rdo;李元寶搖著頭，&ldo;不不用不用了殿下不，皇上奴才奴才要走了要陪娘娘娘了&rdo;說著眼睛瞪大，咬緊牙關，用力說出最後一句，&ldo;您知道的的對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