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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很亮很圓,像銀色的盤子掛在天上,放出的光是清冷的。銀色的盤子像似凍在了天上,很快就被雲彩遮住了,過了一會又露出來。再被遮住,再露出來,後來雲彩片大了,厚了,月光就不在那麼明亮,街筒子上漆黑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二十多條人影從南面過來,像幽靈一樣走走停停,悄悄地向關東客棧包圍著。黑暗中只有客棧門口的紅燈籠還亮著,離著老遠就看得見,顯得那麼扎眼和幽深。街筒子都被照得通紅一片,有不太大的風翻卷著刮來,帶起地上的雪沫子。紅燈籠搖搖曳曳,街筒子也跟著不停地擺動。劉大倫透過玻璃,看著被大門垛子擋著一半,正在搖晃的紅燈產生很多遐想:世界上為什麼有紅色?紅色為什麼那麼火暴,讓人的血液飛快的流淌,快速地在全身迴圈。特別是中國人,無論老人孩子,無論城裡鄉下,無論大江南北,都是那麼執著地喜歡紅色。人的血也是紅色的,為什麼不是白色的,黑色的,藍的綠的,真是奇怪。人要是斷了血脈就徹底完蛋了,紅色可以說是中國人的命。所以我們共產黨的旗幟是紅色的,敵人叫我們是赤色分子,把我們的黨叫赤黨。叫我們赤黨也不錯,我們就是要把全中國都變成赤色的。他掏出懷表看了看,馬上就十二點了。他囑咐大夥把眼睛瞪大點,千萬不可大意。
在厚藤正男的指揮下,兩個人爬上院牆,抓住樹枝攀到院子裡的樹上。他倆從樹上跳下來剛要邁步,只聽腳下丁丁當當響起來。原來白天察看地形的時候,劉大倫就發現門口那棵樹對他們的安全構成了威脅。這是棵榆樹,擀麵杖粗的枝子伸出牆外,人站在牆上就能夠著樹枝,扯著樹枝就能攀到樹上,順著樹就能進到院子裡來。假使真有人來襲擊,十之有八要走這條路。在客棧廂房窗下倒掛著四隻洋鐵水桶,那是店裡的夥計挑水用的。晚上九點多鐘,劉大倫悄悄地將水桶挪到了樹下,用細繩連線起來。所以那兩個人從樹上溜下來就絆到了水桶上,丁丁當當一陣亂響。其實當那兩個人翻上牆頭的時候,劉大倫他們就發現了。兩人都戴著一把擼的帽子,身手十分敏捷。七八個人提槍在手,立即各就各位各,盯著院外的動靜。那兩個跳進院子裡的人被丁丁當當的響聲嚇了一跳,馬上貓到牆角的黑影裡。劉大倫一邊盯著他們,一邊在想,這是什麼人呢?是土匪,是日本人,還是東北軍的人。他們是沖錢來的,還是沖槍來的,還是衝著我們人來的?不管是沖什麼來的,肯定是善著不來,來者不善。那兩個跳進來的人帶著鐵棍,從黑影裡躡手躡腳地出來,要去撬大門上的鎖。
店老闆聽見院裡水桶的響聲,披件衣服提了個馬燈,不知死活地開門問:&ldo;誰呀?五更半夜的,作什麼妖。&rdo;
那兩個人三步兩步躥到老闆跟前,冰冷的槍口頂在老闆的腦門上,大舌頭郎幾地說:&ldo;把大門的開啟。&rdo;
店老闆以為是綁票的鬍子,嚇了一大跳,但馬上冷靜下來。常年開店,經著鬍子也不是一次了。他知道鬍子一般是要錢不要命,除非有仇家。店老闆心想,他們不是衝著我來的,是奔著店裡的房客來的。再說這年頭開店沒兩個黑道上的朋友照應還行,提一下道上的人,他們還能把我咋的。老闆沒在乎,慢慢悠悠和他們搭訕,問冷問熱,還問他們吃了沒有。店老闆掏出鑰匙要去開大門,但被來人一把將鑰匙搶了去。一個人拿著鑰匙去開門,另一個人抬手一刀,店老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院裡的一切被劉大倫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知道了,摸進院裡的絕不是鬍子,更不是東北軍,肯定是日本人。劉大倫沒有在猶豫,抬起槍把那兩個要開門的人撩倒了。緊接著院外槍聲驟起,把二樓的玻璃都打碎了,冷風呼呼地灌了進來。聽槍聲就知道,敵人顯然多於我們。說實在的,劉大倫這時心情到相對輕鬆起來,因為他知道了面前的這夥敵人是誰了。他們守在樓上,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