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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團長說：&ldo;咱們喝茶，有劉連長他們，咱們犯不上費吐沫，殺個小雞還用牛刀，就是鐵嘴鋼牙也得給我開口說話。&rdo;

隔壁傳來像殺豬一樣的嚎叫聲，一聲高一聲低，聽著讓人身上起雞皮疙瘩。

不一會，劉連長來報告，說他們招了，是紅槍會範頭領讓綁的日本人。

對於綁日本人，王團長並沒有往心裡去，綁就綁了吧，留著也是禍害，怎麼不宰了他，不綁白不綁，倒是範頭領引起了他的興趣。

王團長問縣長：&ldo;是不是膽大包天，對你不恭敬的那個範頭領？&rdo;

縣長馬上說：&ldo;不是他還有誰？雙坡鎮就這麼一個混蛋。這小子太狂妄，不整治住他，雙坡鎮的地面就沒有太平倆字。&rdo;

王團長命令：&ldo;聽縣長大人的，把他給我弄來，給縣長出出氣。我正想拾掇他呢，找他的毛病還找不到呢，他撞到我槍口上了。&rdo;

範頭領來了，衣著齊整，步履輕鬆，目光炯炯，慢慢地掃了一圈，一臉的不再乎。特別是沒把縣長當回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沖王團長拱手道：&ldo;王團長在上，草民向你老人家問安，如有冒犯了之處，還請你老人家海涵。&rdo;

王團長心想，這小子話說得痛快，氣喘得勻，有點尿興。他眯起眼細打量了一番這個範頭領，車軸漢子，黑臉堂，單眼皮，上眼皮把黑眼仁蓋住一大半。別看他拱手抱拳問好在先，但他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冷冷的殺氣。王團長暗思，這一定是個滾刀肉、亡命徒，是一個難對付的傢伙。這樣人王團長見過，要想讓他服就得動硬的。

王團長提高嗓門威嚴地問：&ldo;你叫什麼名，是哪裡人？&rdo;

範頭領答：&ldo;山東泰安人。&rdo;

&ldo;我問你現在。&rdo;

&ldo;東邊，葦河縣石頭河子人。&rdo;他從海參崴回來，確實在牡丹江、石頭河子一帶站過腳，但他絕不談他的老家是黑龍宮。

&ldo;是你綁的火電廠的厚藤嗎？&rdo;

&ldo;是我，難道不對嗎？&rdo;

&ldo;你敢質問本團長！&rdo;

&ldo;草民收拾日本人還有錯嗎？&rdo;

&ldo;打日本人有東北軍呢，顯著你們了嗎？什麼紅槍會白槍會，都是烏合之眾，昨天還是山上的草寇，今天就喊上抗日了，就成了英雄了，唬弄誰呀。&rdo;

第六章

說到這，王團長馬上意識到馬岐山的存在，自知失言了。馬岐山聽著不順耳，但就裝沒聽見。

王團長馬上把話拉回來：&ldo;你看人家馬會長的紅槍會，秋毫無犯，大得民心。&rdo; 範頭領說：&ldo;他們那裡也有當過鬍子的。&rdo;

王團長說：&ldo;人家改邪歸正了，人家沒去綁票啊。&rdo;

範頭領說：&ldo;不是說全國都在喊抗日嗎？我綁日本人，有什麼錯？&rdo;

&ldo;抗日不是抗厚藤那樣的日本人，是佔領瀋陽的日本人，是侵略中國，殺中國人的日本人。&rdo;

&ldo;反正都是小鼻子日本人，打得都是膏藥旗，說的都是日本話。&rdo;

王團長說&ldo;國民政府有保護僑民的法律你知道嗎？你綁外國人罪加一等。&rdo;

&ldo;日本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還要法律有什麼用？&rdo;

這小子說話不用上糞，很是有勁，噎得王團長半天沒磕摸。

&ldo;你、你、你這樣和本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