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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身玄衣,身材修長,威勢十足,雙眼裡卻是靜若古井,深不見底,最古怪的是他的腰間纏著鏈子,竟是攜著兩把彎刀上了殿。這廝好大的膽子!
範閒倒吸一口冷氣,偏頭問林靜道:“這人是誰?能坐在太傅下首,又能帶刀入宮,想來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林靜小聲介紹道:“這位便是國師苦荷的首徒,狼桃大人,宮中禁軍大統領,不過聽說最近這些年主要是負責皇帝的武道修行,不怎麼管理事務了。”
範閒喔了一聲,似乎才明白過來,略帶一絲震驚說道:“原來這位就是海棠姑娘的大師兄,難怪地位如此超然。”
此時狼桃那兩道寧靜之中自有深意的目光已經投到了範閒的臉上。
範閒笑了笑,示好地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來,對著狼桃比劃了個請,嘴唇微張,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您好。”
狼桃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什麼,猶豫片刻之後,終於將手中的杯子舉了起來,遙遙與範閒飲了一杯。
林靜在範閒身邊小聲說道:“大人。這人確實應該結納一下,只可惜後天便要啟程回國,今天才第一次與他碰面。”
範閒面作可惜之色,心裡卻是在想著,不知道狼桃會不會認出自己來。他在這廂想著,狼桃也在那邊廂疑惑著,看對面慶國那位年輕官員的神色如此自然,一絲都不像作偽,莫非沈重猜的有道理,懸崖邊上那個黑衣人是陳萍萍地影子護衛。而不是對面這位範提司?
範閒心中一片坦然,將目光掃了一遍殿中諸桌,問道:“為什麼沒有看見沈大人。”
林靜應道:“沈重雖然是鎮撫司指揮使。但品秩不夠入殿,更何況今日太后大壽,他肯定是在上京裡負責一應看防之事。”
範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功夫,宮中禮樂漸作。絲竹之聲奏出煌煌之感,有舞者舞於廷,清光現於頂。壽宴正式開始了。
先是那位皇帝為太后扶杯祝壽,然後底下臣子們依次跪拜,為太后祈福祝壽,範閒身為異國臣子坐在首位,自有林靜在一旁暗中叮囑應該如何行事,所以很平穩地過了這一關。
酒水果蔬被端在美麗的宮女手中,悄無聲息卻又落落大方地分置在各個案几之上,每當有宮女來服侍的時候,範閒總會微微偏身。微笑示意,這落在北齊群臣的眼中,不免有些做作,但也有人會越看越是心喜,覺得這位年輕一代中地翹楚人物,果然不同凡響。
範閒卻是看著那些柳眉柔順的宮女,心裡面好大的不安,那位年輕皇帝天天與這些漂亮姑娘們呆在一處,居然沒有變成荒淫少年,這事兒,果然有些問題。
太后的壽宴,雖然不是一般老太太過生日,但其實差別也不大,只不過是來的客人檔次高了些,用的酒菜境界上了些,自然,飯後的餘興節目也顯得……頭痛了些,這絕對不是鐵嶺大青山二道河村西那位李大娘過五十大壽時所能想到的節目。
範閒揉著太陽|穴,面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心裡卻已經開始在罵娘。
溫柔的姑娘們現在喜歡自稱老孃玩豪爽,粗魯地爺們兒們現在喜歡微羞的笑玩噁心,殺豬的屠夫喜歡吃鄰家地素菜,頭戴一枝花嫁不出去的老嬤嬤喜歡四處作媒。這人啊,都是喜歡親近自己最不擅長的事物,最喜歡做自己最不行的事兒,按照心理學上來說,你缺少什麼,就會下意識裡強調什麼。
所以,一向以武功聞名天下的慶國如今在陛下地帶領下,開始往文治的路上走,明明一京都的武將,武道高手,卻偏偏流行起了所謂詩會,宮中淑貴妃愛好文學,所以得寵,二皇子深治經傳,頗得民心,直至橫空出了個一代詩仙範閒,馬上吸引住了所有士子地目光與敬仰。
而一向為天下文學中心的北齊,如今卻是憤發圖強,不流行吟詩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