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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卻向來是風評極差,自己熬到鴻臚寺少卿這個位置上,終於堵住了些小人之口,但依然有人認為,這是宮中給太后親眷的恩賜。
他嘆了口氣,知道父親當年求學於莊墨韓,也是準備行濟天下之大事的,只不過因為姑母的原因,只能做個閒散侯爺,這多年的鬱積,也只能借杯酒澆散,於是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但是想到範閒離去前說的那些話,他依然有些隱隱害怕,詢問道:“範閒剛才說要與您做生意?他是南朝監察院的提司,能做什麼生意?又有什麼生意需要您來出面?”
長寧侯應道:“我只是中間人,他真正需要的人是沈大人。”
“沈叔叔?”
“不錯,範閒的父親是南朝的戶部尚書,他自己又有假郡主駙馬的身份、將來南朝長公主的內庫生意都是他打理,看他的意思,是準備做些手腳。這一路往北,如果沒有你沈叔保駕護航,那等見不得光的生意怎麼也做不長久。”
衛華就與父親先前聽見這訊息時一般震驚,張大了嘴說道:“難道他準備……走私!”
“這是圈套!”衛華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他又不用威脅我什麼。”長寧侯不贊同地搖搖頭。
衛華急了起來:“您不知道,此次兩國間還有椿協議,範閒眼下正著急那件事情,而陛下的意思是,能拖就拖幾天,拖到南慶的使團著急再說。您弄這麼一出。不說這椿生意是不是實事,如果真的安排他與沈大人見面,咱們再也脫身不了,範閒再找我要人,我怎麼拖?”
“陛下說拖就要拖嗎?”長寧侯看了兒子一眼,“反正那個人是要放的,如果咱們能得些好處,能幫範閒的就幫一幫,怕什麼?反正你姑母還在宮中。”
衛華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之後才小聲問道:“您看範閒說的是真事兒嗎?兒子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往咱們北齊走私貨物。”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長寧侯酒意未去,自以為看透世人心,恥笑說道:“內庫?好大一塊饃饃,可惜卻終究不是他范家的!就算他父親任著慶國戶部尚書,能從國庫裡得好處,又能得多少?如果範閒將來真將內庫的貨物偷販到北邊來賣,你知道這是多大的一筆數目?”
衛華此人聰慧機靈。微一皺眉,便有了個大概的數字,這十幾年間,慶國的一應用度基本上就是靠葉家留下來的那些產業在撐著,同時也從天下其他的地方賺飽了銀子,如果範閒真的有能力做出這種驚天事,那從中可以獲取地利益……太可怕了!
“範閒……昧這種錢?”衛華似乎很難將一直以來天下傳聞的範大才子,與剛聽到的這種貪腐之輩聯絡起來。
長寧侯又歪臉歪臉地灌了一杯烈酒。打了個酒嗝。說道:“你以為呢?要知道,詩人也是要吃飯的。”
說完這番話,這位當年北齊的才子。如今北齊的蛀蟲伏在桌上沉沉睡去,滿身美酒,泛著並不美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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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王啟年看了身旁假睡的林靜一眼,對範閒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似乎是覺得提司大人,怎麼也不應該在朝廷大臣的面前,膽大無比地講什麼走私之類的事情。
範閒笑了笑,說道:“你不會真信了吧?”
王啟年是真信了,高達也信了。試問誰要是能夠全部掌控內庫,對著那些玻璃罐罐、一轉手就可以得到無數倍的暴利,真能不動心?範閒不動心,因為對於長公主來說,內庫是朝廷的。而對於範閒來說,內庫……是葉家的,是自己的,至少總有一天會完全變成自己的。
偷自己家的貨,販到北邊去賣個低價?只有傻子才會這樣做。但問題就妙在,沒有人知道範閒的真正想法,沒有人知道範閒與那個所謂內庫皇商之間的歷史淵源,所以每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