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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口一陣窸窣,她起初不覺得什麼,只以為是雨點的聲響。直到她感受到門被推開,似有腳步聲,才驚醒了起來, 只屏息凝神,支著耳朵朝外細聽。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聽著似並不止一人, 一顆心跳若擂鼓。
她悄聲探手到枕邊, 將剛摘下來的簪子握到手中。
幾乎就是在下一刻, 有人影壓過來, 她借著稀薄近無的月光, 朝那人影襲去。
果然「悶哼」一聲,那人的反應很迅速,立時就扣住了陸令晚的手腕,將她整個手翻轉過來。
陸令晚吃痛,手一鬆,簪子落下來。
她想要呼救,聲音剛半個音節發出來,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陸令掙紮起來,雖她看不清對方,抬腿憑著感覺,朝那人身上一踹,捂住她口鼻的手鬆了下來。陸令晚趁機又要呼喊,但扣住她手腕的人反應也極為迅速,一手掐上了她的喉嚨。
逼迫漸漸發緊,她本能的想要掙扎、呼喊,但是發出的聲響微不可聞。
那人鉗在她脖頸上的虎口仍在緊縮,進入肺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發覺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淡薄,徒勞掙扎著身子,想鬧出些動靜來,但並沒有什麼用。
這屋子裡的陳設實在太過簡單,連能砸到地上發出些聲響的花瓶器物都沒有。
絕望一點一點地侵蝕掉意志。
似有什麼滑涼的東西纏在頸上,好像還沾染了些雨水,一股子土腥氣,她不知道那是自己喉嚨裡的血味兒或者別的……
齊昭南剛從乾清宮走出來,他禁閉被放出來不久,便官復了原職,又前些日子承襲了爵位,便來宮中謝恩述職,皇帝便問了些軍務,一直將他留到現在。
宿安跟在他身後,替他撐著傘,兩人一路走下臺階。
齊昭南越過雨幕往外看,但見宮燈昏黃,夜色灰暗,他抬腳踩在積水中,沿著石階往下走。忽的身後有小太監急急打了傘追上來,行禮道:
「侯爺,陛下說今夜雨大,留您在宮裡宿一晚。」
雨的確下的很大,沿著層層的石階往下流,匯成的水流像一團團小小瀑布,齊昭南便應下了。
他母親是明華大長公主,外祖母又是如今的太皇太后,他自小像是在宮裡長大的,留宿宮中也是常事。
只是他看著那延綿不盡的雨幕,就想起午後那一人咳嗽不止的模樣,伶仃的一抹身影總晃在他眼前。打發了那小太監,想著人既然留在宮裡了,便去那兒看一眼。
不知道她如今是否還睡著,又是否還在慪著氣?想著這些,他腳步便也快了。直到來到宮正司裡頭,雨水已沾了他半身。
他抖了抖袍腳,剛準備推門進去,就聽見裡頭一陣響動。眉頭一蹙,推門便闖了進去。
屋裡的場景被宿安手裡提著的風燈一映,顯出些輪廓來。
一打眼是兩個小太監的背影,立在床旁,卯足力氣拉扯著手中的白綾。
只那一刻,齊昭南的耳畔轟的嗡鳴一聲,雷一般的東西炸響在頭頂。
他奔過去,抬腳便是一踹。一個小太監倒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另一個也轉眼看過來,看清齊昭南的面容後,只臉色蒼白,兩股戰戰,手上的力道一鬆,也軟倒在了地上。
齊昭南卻顧不得管這兩人,蹲到床邊兒,見陸令晚躺在床上,瓷白的像紙。層層白綾環繞間,是觸目驚心的勒痕。
「阿晚,阿晚。」
他晃著她的肩膀喚她,然而他掌下的人一絲動靜也無。
齊昭南身子漸漸僵起來,看著她慘白的面容,顫抖著手指,探到她鼻翼下,好在那裡還有細若遊絲的氣息,血液彷彿在那一剎間霎時間回攏。
齊昭南無聲的笑了出來,他將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