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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啐道:&ldo;你胡說!你在騙人!&rdo;
那大漢被她脆生生的一聲呵斥,面上登時有些掛不住,喝道:&ldo;小丫頭,你家大人沒教你怎麼說話?&rdo;
晚秀眉微蹙,撅嘴道:&ldo;我從小便有人教我說話。&rdo;
那大漢桀桀怪笑道:&ldo;那你怎麼還這麼呆呆愣愣的?&rdo;
段暄握了握晚的素手,示意她乖乖坐著,好整以暇地轉著手中晶瑩的茶杯,嘴角微微含笑:&ldo;諸位這麼當眾說段公子,難道就不怕被他聽到麼?&rdo;
一個愣頭青似的大漢一拍桌子:&ldo;怕什麼?姓段的沒遇到老子,那是他的運氣,我雲南雙煞正要打敗他,從此在江湖上揚名立萬……&rdo;
話音未落,眾人身周的兵刃忽然盡都憑空出鞘,虛橫在他們的脖頸上。
變起倉促,眾人均是身子僵硬,不敢動彈,眼前面容清雅,風度卓然的白衣男子不緊不慢道:&ldo;在下崑崙段暄,承蒙諸位惦念,下次說話,還望諸位留神。&rdo;
眾人一呆,驀地發一聲喊,如遇鬼魅般蜂擁而出,一溜煙兒地走了。
三人出得門來,段暄本欲先為晚更換新衣,但見街上華燈初上,和天上星辰互相輝映,璀璨若琉璃世界,少女的心神頓時被緊緊吸引,拍手歡笑,向前跑去,段、莊相視而笑,隨在少女身後。
晚駐足在一個售賣花燈的鋪子前,瞧中了一隻雙鯉花燈,向那掌櫃的道:&ldo;老伯伯,我要這個鯉魚的花燈。&rdo;
那掌櫃的見她容顏清麗,心下歡喜,笑道:&ldo;姑娘,這燈本來賣五錢銀子,你給兩錢就成。&rdo;
段暄聽得,走上前來正要付帳,卻見晚取下右手腕的一枚玉鐲,笑道:&ldo;老伯伯,我沒有銀子,拿這個和你換。&rdo;
那掌櫃的接過鐲子,入手溫潤,凝乳聚雪,竟是一隻上好的羊脂玉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訥訥道:&ldo;姑娘,這……&rdo;
晚只道他答允,含笑道了謝,提起那花燈來,左瞧右瞧,喜悅已極。
饒是莊穆出身豪富,見狀也不禁連連搖頭:&ldo;這丫頭太也敗家,這隻鐲子能買下整座城的花燈啦!&rdo;
晚興高采烈地四處觀望,不提防身側有人擠來,腳下一滑,頓時向後倒去,手中花燈倏地滑落,她一聲驚呼尚未出口,腰間一隻手臂襲來,卻是段暄及時相抱。兩人目光相對,不覺都是一怔,面上齊齊浮現一絲微笑。
段暄率先醒過神來,見晚雙頰艷如雲霞,赤紅欲流,心頭一跳,緩緩將她扶起,順手拾起摔落的雙鯉花燈。
暮色正沉,街上花燈明亮如晝,燦爛地照著她小小的俏臉,那溫柔而甜蜜的笑靨讓整個蒼茫的天地都突然絢麗起來,彷彿一株桃花在春風裡倏然盛放,剎那間竟令他目眩神迷,險些移不開眼睛來。
晚想了想,輕輕推開了他擁住自己的手臂,在青年人的怔忪神色中低低解釋道:&ldo;段大哥,我不能再總是拉你抱你啦。&rdo;
段暄長眉一軒:&ldo;為何?&rdo;
晚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囁嚅道:&ldo;莊公子說,段大哥嚴守世間禮法,從不和女子親近,我若總是這樣,段大哥一定覺得我不好。&rdo;
段暄不料她心思如此細膩,莞爾失笑:&ldo;阿晚是滄海之淵的公主,並非人間女子,段某覺得,似乎不……不必遵守世間禮法。&rdo;
頓了一頓,補充道:&ldo;哦,段某是為了保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