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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個月的討論驗證,才確定了大慶油田的存在。這樣的說法,讓我們在疑惑之餘,倒也心生一股被選中的自豪。等到卡車將我們運到七二三地質工程大隊的指揮部,我們立刻意識到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下車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山坳裡連綿不斷的軍用野戰帳篷,大大小小,好像無數個墳包,根本不像是一個工程大隊,倒像是野戰軍的駐地。營地裡非常繁忙,其中人來人往全是陸軍工程兵,我們就傻眼了,以為上頭瘋了決定要攻打蘇聯了。後來才發現,那些帳篷並不都是行軍帳,大部分其實是貨帳,幾個老資格的人偷偷撩起帳篷看了幾眼,回來對我們說裡面全是蘇聯進口的裝置,上面全是俄文,看不懂是什麼東西。那個時代我們的勘探裝置是極端落後的,我們使用的勘探辦法,和剛解放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國家只有少量的「現代化儀器」,其中大部分都是用極高的價格從蘇聯買來的。像我們的基礎技術兵,從來沒有機會看見。問題是,當時這種裝置,都是用於深埋礦床勘探的,勘探深度為一千到一千五百米,而以當時的國力,根本沒有能力開發如此深埋的礦床,就算堅持要搞,也需要經過五到七年的基礎設施建設才能投產,屬於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對於發現這樣的礦床,國家的政策一向是保密封存,並不做進一步的勘探,留給子孫後代用。我們當時最大的勘探深度只有五百米左右。這裡竟然會有這樣的裝置,就使得我們感覺到納悶,心裡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當夜也沒有任何的交代,我們同來的幾個人被安排到了幾個帳篷裡,大概是三個人一個帳篷。山裡的晚上冷得要命,帳篷裡生著爐子也根本睡不著,半夜添柴的勤務兵一開帳子冷風就嗖嗖地進來,人睡著了也馬上被凍醒,索性就睜眼看到天亮。和我同帳篷的兩個人,一個年紀有點大,是二十年代末出生的,來自內蒙古,似乎是個有點小名氣的人,他們都叫他老貓,真名好像是毛五月,我說這名字好,和毛主席一個姓。另一個和我年紀一般大,大個子膀大腰圓,一身的栗子肉,蒙古族,名字叫王四川,黑得跟煤似的,人家都叫他熊子,是黑龍江人。老貓的資格最老,話也不多,我和熊子東一句西一句嘮,他就在邊上抽菸,對著我們笑,也不發表意見,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熊子是典型的北方人,熱情不夾生,很快我們就稱兄道弟了。他告訴我,他爺爺那一代已經和漢族通婚了,一家人是走西口到了關內,做馬販子。後來抗戰爆發,他父親參加了華北野戰軍的後勤部隊,給羅瑞卿養過馬,解放後又回到了黑龍江老家,在一個煤礦當礦長。他因為這層關係才進了勘探隊,不過過程並不順利。那時候國家基礎工業建設需要能源,煤礦是重中之重,他老爹的後半輩子就滾在煤堆裡了,偶爾回家,也是張嘴閉嘴礦裡的事情,連睡覺說夢話都還是煤,他老媽沒少為這事和他爹吵架,所以他從小就對煤有強烈的厭惡感。後來分配工作的時候,他老爹想讓他也進煤炭系統,他堅決拒絕了。當時他的夢想是當一個汽車兵,後來發現汽車兵是另外一個系統的進不了,最後在家裡待業了半年,只能向他老爹妥協。但是他那時提了個條件,希望在煤礦裡找一個最少接觸煤的行當,於是就進了礦上的勘探隊,沒想到幹得還不錯,後來因為少數民族政策被保送上了大學,最後到了這兒。我聽著好笑,確實是這樣,雖然我們是礦業的源頭,但是我們接觸到礦床的機會確實不多,機率上說,確實我們遇到煤礦的機率最低。他說完接著就問我家的情況。我的家庭成份不太好,這在當時不算光榮的事情,就大致告訴他是普通的農民。其實我的爺爺輩也確實算是農民,我祖上是山西洪洞的,我爺爺的祖輩是貧農,但是我爺爺據說做過一段時間土匪,有點家業,土改的時候被人一舉報,變成了反動富農。我爺爺算是個死性子,就帶著我奶奶我爹我二叔跑了,到了南方後讓我爹認了一個和尚做二舅,隨著那和尚才把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