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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官分析道:“當今皇太后是熙照二百餘年第一個出身庶族的皇后,當時選鳳台李氏為媳,是為了鞏固她自己的皇權,得到夏國士族的認同。如今皇太后根基已穩,年事也漸長,她要開始為方家安排後路了。姑娘雖然出身顯赫,是皇貴妃之妹,康嬪連氏之侄,按理說,應該是最在希望的,但我反而認為這是你的劣勢。太后在位期間大力打擊士族,連氏雖然有子嗣,但並不得寵,而吳氏家族中早已沒有人在朝為官。老爺也沒指望你能選上,只希望能分方氏一杯羹而己。可現在太早了,皇太后還掌握著朝政,把持著內宮,有皇貴妃在前,姑娘如果也進了宮……說不定反而惹了皇太后不高興……”
顧夕顏沉吟:“你知道方少卿的情況嗎?”
“那就更不可能了!”桂官笑起來,英俊的五官在中午溫暖的秋陽下颯爽而磊落,“方少卿年幼就和禮部尚書徐鎮之女訂了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完婚,但兩家都體面的人家,結婚是遲早的問題。”
顧夕顏知道桂官誤會了,以為她聽說自己沒有希望能選上皇妃,就打起出身豪門的方少卿的主意,她也不解釋,說:“既然沒結婚,你還是幫我打聽打聽吧!”
桂官笑而答應了。
顧夕顏又問他:“你上次說到戶藉的事,是怎麼回事?”
桂官臉色黯然:“象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戶籍的……不能隨便婚配,拿不到路引……沒有自由之身……”
“那你相信他嗎?”顧夕顏問,“你相信他會遵守諾言,等你十五歲就讓你入籍?”
桂官苦笑:“我只能相信他。”
顧夕顏道:“有沒有別的辦法?”
“我找遍了熙照的律令,除非他願意擔保我入籍,否則沒有其他任何途徑。”
顧夕顏沉思:“你幫我找本關於熙照律令的書吧……”有什麼比讀一個國家的法律更能瞭解這個社會的生存規則的呢!
桂官激動地望著顧夕顏的臉,嘴角喃喃,半天才應了一個“是”字。
兩人分手各自回屋,顧夕顏繼續安靜地坐在屋裡的大榻上描紅。
到了晚上,顧夕顏找了端娘來商量:“橫月和踏浪年紀都不小了,家裡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怕到時候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最先遭殃的就是她們幾年及笄的丫頭。我們不如早做打算,你給兩個丫頭說說,看她們是什麼想法,趁早找個婆家嫁了出去……大家都體面。”
端娘面無表情地沉默良久。
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顧夕顏送走了踏浪和橫月。
踏浪就嫁到了富春縣一戶農家,是端孃的一個姊妹妥娘做的媒。說是農家,家裡有幾百畝良田,還有一個榨油坊,日子頗為殷實,端孃親自去訪過,踏浪也滿意。橫月家裡有寡母,嫁回了舒州,是端娘作的媒,以前就認識,男方的父親在海南郡溪州府做幕僚,聽說是顧家二姑娘的貼身婢女,非常滿意,來接橫月的時候還給顧夕顏送了一尊小小的赤金顯天神象。
顧夕顏屋裡就留下三個人,她主動找了顧夫人,說舊人用慣了,不用再加人了。
顧夫人自從秋風起時就身體不好,常常倚在床上,家裡的事務大都由田嬤嬤領著,見顧夕顏這麼說,也就沒多問。
顧夕顏的生日就這樣冷冷清清中度過了。
到了臘月裡,家裡的事情突然多了起來,回京述職的世交要請客送禮,明年一開春就要開始官員的核查了,哪裡該走動的,哪裡該拜訪的,顧夫人都要顧著點,加之馬上就要過年了,年事的置辦,祭祠的禮品,下人的打賞,春宴的名單,也都要她一一稽核點頭,她已久臥床榻,自然有點力不從心。田嬤嬤雖然精明,但畢竟是下人,也不敢隨意作主,顧夕顏就趁著請安的時候給顧夫人出點主意,漸漸地,很多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