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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耳機藏在她淡金色的頭髮後面,我能聽到耳機裡面傳來的音樂,與她心裡的音樂是一樣的,她在心裡一直隨著這首歌曲而跟著哼唱。
學校,作業,卡倫一家,煩人的媽媽,星期日的約會,天氣預報……這些,全部都沒有。
寂靜得好像,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首歌曲。
不斷地在重複著:「我願航行到遠方,像來了又去的天鵝……我寧可是座森林,也不願是一條街道……」
克萊爾年輕的臉孔面無表情,淡金色的頭髮很長,凌亂地流淌過肩膀,微微捲曲著垂到了腰下。
她蒼白得像是月光。
她專注而安靜。
然後我看到她大腦裡面因為歌曲而延伸而出的畫面,是福克斯翠綠色的森林。蔚藍色的天空下,兩千多米高的山峰上閃著陽光的色彩。厚重的苔蘚積累著歲月的記錄,沉睡在古老的喬木上。
生機勃勃的野花在森林的泥沼上綻放,幽遠無人的森林,野鹿與跳鼠在淡綠色的清晨下活潑亂跳。
濕滑的森林小路,孤單的腳印,一個一個陽光的音符在唱著:「yesiwould(我寧願如此),ifiuld(如果我可以),isurelywoul(我會這樣選擇)。」
簡單的鄉村歌謠,我一向不喜歡鄉村音樂,我一直覺得它們像是從泥土裡面長出來的土包子。
克萊爾卻不管不顧地用她右腳的靴子,在節奏點上,聽著耳朵裡面的歌曲,邊在心裡唱歌,邊抖腿踩著全是泥水的土地。
(克萊爾像是個呆子……)
一個經過我身邊的女孩帶著嫌棄的語氣在心裡抱怨,但是她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我寧願她沒看到我。
(哦,如果她不是這麼怪異,我會追她的……)
一個拿著籃球的年輕男孩,抬高眉毛,高傲得像是全學校的女人都要以他的追求為榮一樣。
似乎沒誰聽到有人唱歌,除了我。
甚至是整個福克斯,森林,溫暖潮濕的大地,那些飛翔的海鳥都在唱歌。
這個女孩的聲音,甜美而乾淨。
在我以為她能坐在雨水裡面唱一整夜的歌時,她卻突然間就蹦起來,像是那些跑來跑去的林間長尾巴松鼠,抓著書包舉著雨傘沉默而用力地跑起來。
(慘了,要給查理打電話,他又要嘮叨了,我可愛的舅舅啊。)
我聽到她心底的大叫,逐漸遠去的聲音與她p3裡面的歌曲交織成一塊——(請一直下雨吧,願我與我愛的人今晚有個好夢,如果它能一直下雨的話)
我抬頭看著深厚的雨層,忍不住輕聲說:「那就下雨吧,晚安。」
回去的時候,一路遠去的針葉樹森林在雨水裡面泛著幽藍色的光芒,不知為何我唱起那首我不認識歌名的鄉村樂歌曲。
這可不是我的風格,我該去彈鋼琴,開啟德彪西的cd專輯。
而不是歡快地哼唱著,那些從泥土裡面長出來的土包子音樂。
到家時看到艾思梅已經開始在整理行李,房子前幾天才裝修好,我們都出了力氣。將正面牆壁單手拆下來,或者扛著一整塊的木材來當籬笆,在森林裡面找到的巨木。雖然最後被艾思梅都扔出去了,她可不願意看到自己家門口圍著高聳的籬笆樹樁。
我的鋼琴還在路上,艾思梅答應將在一樓客廳裡面設立出單獨放置鋼琴的空間,我很感激她總是如此為我著想。
愛麗絲跟賈斯帕已經回來,我確定愛麗絲沒有看到我在學校看到的東西,她現在滿腦子都在賈斯帕身上,她得為明天的上學做準備。
每隔五分鐘就要因為賈斯帕的改變主意,而再次去預測這個主意後面的結果,這麼枯燥的事情也只有愛麗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