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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回想了一下卻無法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這真是糟糕的感覺。
☆、第4章 來自義大利的信
第一堂課是瑞恩先生的世界文明史,高中的基本課程。我很熟稔地將書豎起來擺出一個認真的姿勢,我坐在最後一排,對於老師來說我這種學生永遠是最沒有存在感的,所以我從不擔心他猜到我分心的小伎倆。我從不要求自己滿分畢業,只要在四年內修完二十四個學科,拿到畢業證書就是我最大的目標。
對於一個內裡接近中年大媽的女人而言,重新上學並沒有太大的優勢,這些教科書一直都在折磨我脆弱的記憶力與理解能力。
在福克斯我並沒有太多的朋友,而位數的朋友裡面一個同齡人都沒有。在最該融入到福克斯孩子群中的年齡,我卻在拼命地收集關於生命的書籍,研究一些虛無縹緲的黑色課題。七八歲的孩子外表也阻擋不了我那種恐怖的冷漠氣息,那些還在讀小學的孩子看到我就跟看到不乾淨的恐怖巫婆,連我在查理家住的那段時間,查理的房子都變成人見人怕的鬼屋。
在福克斯小鎮上,任何同齡人都知道克萊爾這個傢伙陰鬱詭異,完全是個怪人。我在兒時的表現足以讓所有跟著長大的少男少女退避三舍,所以我從不奢望能交到一個熱情洋溢的年輕朋友。
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我開始拆開今天早上收到的信封,這是來自義大利的朋友的來信。信封好像是特製的,在郵票下方有一個精緻的v形狀圖徽,他從不寫自己的全名,每次都簡稱自己是c,二十六個字母排行第三的大寫字母。
我猜測過他真正的名字,但是也是瞎猜而已,c的含義太廣闊——丙等的成績;碳元素;圖形周長;娘娘腔的男人。
他不說我也不問,筆友的神秘並不是我好奇探問的理由。
信封袋開啟裡面的東西往外滑,我連忙手一掃將東西抓到手裡,抬眼見大家都在聽課沒人注意才暗暗鬆一口氣。是張專輯,六九年原版的甲殼蟲專輯《艾比路》,我看到麥卡特尼光著腳丫子夾著香菸,與其餘成員大步走過斑馬線的封面,掌心有些發燙。
忍不住無聲笑起來,還記得一開始用筆交談的那段時間,這個傢伙可是鄙視鄉村音樂跟搖滾樂到死的。對他來說除了古典樂跟歌劇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別的樂曲,對古希臘戲劇這種偏門的玩意有很深的研究,卻說不出二十世紀任何一首流行經典的名字。
說起來從第一封信開始,現在也快要六七年了,時間既快又漫長,喜歡古戲劇的老古董也被我念叨到會為我去尋找流行樂專輯。
將專輯放回書包裡,打算回家後將張難得原版放到艾瑪的書架上。信夾在信封底部,這幾年他終於學會鋼筆白紙寫字。我永遠無法忘記我收到他的第一封信是鵝毛筆羊皮紙寫成的,而且那些羊皮紙頗有年頭,能當古董拍賣。我一直懷疑他是故意的,好顯示自己多有底蘊。
就是字型改不回來,滿紙都是賞心悅目,但是看久眼花繚亂的英語花式字型。那些勾還撇得特別誇張,我懷疑這人平常該不是都這麼寫字吧,又誇張又臭屁。
信右上角是時間,沒有具體的地址。下面是正文,比平常人更用力濃重的墨跡——親愛的克萊爾:「不知道上次我寄給你的股票投資名單你收到了沒有,當然不管你收到沒收到這張名單的結果都跟你毫無關係,因為你從不打算從你那個孤僻貧乏,又一無是處的小鄉村裡走出來,用哪怕一分錢去購買任何你看不見的財產。」
我不由手一抖,突然記起上次是有收到c寄來的名單。因為他時常覺得我窮酸得很可憐,簡直無法想像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人能穿著兩年前的舊夾克出來閒逛的,所以自作主張地就塞給我這種玩意讓我去學著投資。
但是小市民心態久了,覺得任何投資都是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