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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枯萎了,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瞧著竟有些模糊的美麗。定睛細看,才知道是束百合。
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那鈴聲設定的特別奇怪,她與他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聽到。他看了她一眼,方才接了起來:“媽,什麼事情?”對方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他回道:“你不要聽醫院裡的院長亂說,你也不來瞧瞧他們的伙食,跟什麼似的。明日裡我就跟院長提提意見,難吃的緊。你昨日裡來,不也說我瘦了嗎?難不成是騙我的啊?”一會兒又回道:“知道了,我現在就在吃。你不相信啊?不相信就過來瞧瞧。”那頭又說了好長一會話,他道:“真過來啊。過來就過來吧。劉秘書不是說你這幾天有外事活動嗎?”
掛了電話,見她正低頭在看花,正在出神,手好象無意識般,將拿著的一朵香檳玫瑰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來。他端了碗喝了起來,一邊嘻笑著道:“什麼時候成採花大盜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一會才道:“快些喝,我要回了。”他臉色變了變,竟沉了下來:“就這麼想回去?”她看了一下窗外,夜色茫茫,似乎就沒有盡頭一樣的。幾盞路燈微微露出暈黃的光芒,雖有那麼一點光線,遠遠的,還隔著玻璃。
她沒有造聲,只看著他,點了點頭。他卻火了起來,冷冷道:“走吧,走吧,快給我走!”她背了包轉身而出。走廊上一片靜寂,依稀聽到某個病房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她心中只覺得有些微微的刺痛,說不清是什麼,呼吸也有些亂了,只奔跑著出了醫院。
回到了家,空氣裡還有很濃的魚香味道,彷彿多年前父親煮的那個香味一樣,隔了這麼多年,依舊能感覺到父親的愛。突然間,說不出的想家,想母親。好想窩在母親懷裡,吸取一點溫暖。只覺得臉上溼溼的,一摸,竟然是淚。
電話滴滴的響了個不停,螢幕上依稀顯示“邢利鋒來電,是否接聽?”她只覺得恍惚,也沒有按鍵。電話響了一會就停了。過了好一會,又響了起來。她只覺的頭痛欲裂的,胡亂按了鍵:“喂,你好!”
邢利鋒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沒有打擾你睡覺吧?”她吸了一下鼻子:“沒有!”他靜了靜,道:“怎麼了,感冒了嗎?”想不到他這麼細心,她笑著掩飾道:“好象鼻子有一點塞住。”邢利鋒道:“那要吃點藥的。”她恩了一聲,回道:“吃過了。謝謝。”
他在那頭訕訕的道:“本還想明天約你去吃飯的呢?怎麼連老天也不幫我?”她哦了一聲,一會才方下了決心道:“應該沒有關係。你說吧,去哪裡吃飯。”邢利鋒笑著道:“那說定了。明天再跟你通電話,你早點休息。”又是一室寂靜!
一晃又一個星期過去了。與邢利鋒倒是出去吃了兩頓飯,聽他東拉西扯的,挺能消磨時間的。那日沈小佳看著邢利鋒送來的白色玫瑰,道:“這花不錯,看起來比鬱金香要合適些。看不出來啊,最近桃花朵朵開嗎!!”她笑了笑,習慣性的拿了電話出來看了一下。沒有任何未接來電!他沒有來過電話!
倒是娉婷打了電話過來,劈頭蓋臉的問了:“你和江少到底是怎麼了?”她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形容詞。娉婷嘆了口氣,道:“你自己去醫院看看吧!”她實在無心上班了,忙衝了出去。上了計程車,才發覺竟然連假也沒有請,雖然已快接近下班,但終究不好。便打了個電話,知會了一下小王。
看著那扇門,竟有一絲莫名的不安,彷彿走入了原始森林,未知的旅途,不知道會有什麼在等待。她吸了好幾口氣,方才有勇氣推門而入。空氣裡有一中刺鼻的藥水味道,雖然被滿屋的花香遮著,到底蓋不住,直直的衝入肺中。彷彿許多許多年以前,父親的病房裡,也瀰漫著這個醫藥味道。她每日都去,聞得熟悉了,也或許和著父親的味道,竟然也不覺得難聞了。這麼一個恍惚,竟然已經過去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