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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國亮難得有些侷促,「地方簡陋,你別嫌棄。」
沐蘊微微點點頭,環顧了一圈也沒見沈國亮老婆的影子,「你家就你一個人嗎?」
「還有我老婆,她睡下了。」
沈國亮指了指牆角的那一塊地方,沐蘊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久才從那堆雜物堆成的小山坡裡找到一張堪堪能睡下兩個人的木板,寒冬臘月緊緊只墊了一張草蓆,被子也左一個補丁右一個補丁破的不成樣子。
當她看見從被子裡爬出來的林惠蓮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林惠蓮之所以這樣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完全是因為她沒有衣服穿。
家裡只有一件棉衣,誰出門誰穿,另一個則躺在被窩裡,靠著那床破被子取暖,看著怪可憐的。
可這一切並不能成為沐蘊原諒他們的理由,他們這樣並不是沐蘊造成的,也不是天災,而是他們自己那顆好吃懶做的骯髒心腸。
如果不是他們沐蘊可能不會離開塢城,不會差點死在寒冬臘月的江城,也不會因為不懂規矩拿貨被人毆打,更不會連過年了都不能回家,三年了連自己弟弟妹妹一眼都沒見過。
她無端承受的這一切都是沈國亮夫婦造成了,她不可能因為他們現在過的這樣悽慘就原諒他們。
林惠蓮見到沐蘊臉都白了,聲音大的連房間裡的東西都顫了顫,「沈國亮,她怎麼會在這兒?」
沐蘊睜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然後不可思議的道,「你認識我嗎?」
沈國亮見狀忙打岔,「不認識,不認識,她怎麼會認識你呢,看錯了,看成我們鄰居家的女兒了。」
沐蘊點點頭,白皙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原來是這樣,嬸嬸你好,我叫沐蘊。」
林惠蓮一聽到沐蘊這個名字,不知為何突然激動了起來,聲音大的出奇對著沈國亮呵斥道,「沈國亮,你趕緊讓她給我滾出去。」
沈國亮直接走上前給了她一巴掌,響亮的巴掌聲在小小的房子裡迴蕩,「你個瘋婆子,你講什麼胡話呢。」
沐蘊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沈國亮,這個狗雜種居然還家暴?看著林惠蓮被沈國亮打了耳光還要委屈求全的樣子,沐蘊手指不自覺的握緊。
「沈叔,來看你打人這麼用力幹什麼,傷口都崩開了,我幫你再包紮清洗一下,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沐蘊將醫生開的藥拿出來一一擺放好,說完便不由分說的將話未說完的沈國亮拉了下來,三下五除二就將他手上纏著的紗布給解開了。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話音剛落,沐蘊手裡的沾了藥粉的棉花團兒便重重的向沈國亮的傷口捻去,疼的沈國亮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的冷汗都從額頭冒出來了。
沐蘊不由得又加重了一下手上的動作,聲音卻似羽毛般輕柔,「怎麼樣沈叔,這個力道可以吧,可比剛剛您打嬸嬸那一巴掌力道小多了。」
他疼的一把甩開了沐蘊的手,低吼出聲,「你輕點!」
窩在床上不敢出來見人的林惠蓮也在一旁嚷嚷,「沐蘊,你輕點啊,他怕疼。」
「蠢貨。」沐蘊輕罵了一聲,自己這是在幫她出氣呢,她可倒好還幫著施暴者,簡直就是無可救藥,自以為丈夫是她們的天,女人就該依靠著男人。
可殊不知這樣無形之中助長了男人囂張的氣焰,家暴就成了這個年代的代名詞,女人們遭遇了毆打甚至寧死也不會離婚,選擇跳井,喝農藥,上吊自殺結束自己生命的比比皆是。
沐蘊甚至都不敢想她們到底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絲的留戀。
沐蘊垂眸,語氣也有些冷冷的,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減輕,反而更加重了幾分,「沈叔,這確實是有點疼的,您還是忍著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