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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無話可說,現在的我真不知道該做什麼,我只知道玄遠不能回來,威醫生下落不明,連君尚想報仇,沒有一件事我能決定,深刻的無力感使我頓生疲憊,頹然吐了口氣,斜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為什麼要來拜佛,你們也信這個?”
“xx城的生意不順利,虧了很多,所以來求佛,媽的,一群神經病!”
“……”想必是毒品生意吧,威醫生想憑藉這個報仇,還利用了連君尚。
“安林達,你愛不愛張小司。”我曾經問過相同的問題,現在即便我已經清楚地知道答案,還是想再次確認。
安林達已到嘴邊的話卻再次吞了回去。她蹙緊了眉頭,捏著拳頭,手指繃得發白。
我起身,向門口走去。不再需要答案了,我只想和連君尚玄遠離開其他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管。我放得開,可是他們呢,連君尚要為連小小阿姨報仇,玄遠更是無法放下他的父親,比起他們,我又算什麼。
手未及門,外面便傳來了曼迪的叫喊聲,“放開我,放開我!”
我一驚,剛要推門,門卻向後一打,撞入的人將我一起摔在地上,我被撞得眼冒金星,手肘磕在地上現在連帶整隻胳膊都痠軟無力,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慧清!
而門外更是讓我震驚,幾個魁梧的男人提著不算瘦弱的曼迪,挑釁一般望著我。我的脖子無法轉動,死盯著掙扎的曼迪,心臟鼓譟的聲響越來越大,直到一個沉穩的聲音幽然出現,周圍禁閉的空間才像玻璃一樣瞬間碎的徹底。
“你就是林錯生,第一次見面吧,我是安允哲。”
男人一露面立刻喚起了我不愉快地回憶,安允哲就是安林達的父親,一個看上去就會令人極度不舒服的角色,殺人越貨什麼買賣都做過,一個早該下地獄的男人。
“父親——”安林達方才和我說的話好像被他們聽到了,男人冷冷一笑,淡淡道,“滾。”
安林達一窒,步履不穩跌了出去,向我的最後一瞥彷彿是預示了即將到來的災難。
“妹妹,妹妹!”曼迪的脖子上已經有輕微的掐痕,我慢慢扶起慧清,小聲地道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大步跨出門,對安允哲道,“你想怎麼樣?”
男人笑得輕蔑,一頷首,身邊的人便將曼迪甩向我,“我想你應該明白。”
“……你肯定不想招惹曼家不是麼,曼迪會安全到家,對吧。”
男人聳聳肩,斜睨了一眼慧清手上的電話,“你也不想招惹某些人,對吧。”
我定定神,去拿慧清手中的電話,他捏緊了,狠狠皺著眉,不言語我也明白他的意思。別怪我,我不能反抗啊,真的不行……
我拽過手機,砸了個粉碎。安允哲微微一哂笑,道,“過來。”
每一步走得都異常艱辛,我在害怕,害怕這個人會盛怒之下殺了我,真得非常害怕,因為這樣的假設完全成立。我不能接受自己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死掉。
安允哲粗暴地將我扯到身邊,我們貼得很緊,他的個子很高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手從我的背脊慢慢向下滑,我全身像繃緊的弦,連顫慄都難以做到。他的手伸進我的口袋中,掏出了我的手機,“你真是礙手礙腳,除去你易如反掌,不過——我現在改變了主意,”只聽“啪”的一聲,我的手機被摔在了柱子上,很快爛成了一堆廢物,我的心一驚,僵滯的身子反倒鬆懈下來,“拿你來交易,我也不算虧本了。”
黑色的車駛出了日華山,回頭一望,我們曾經的家依然佇立在半山腰,卻已不剩半絲氣味。家的味道我早已經忘了。
車駛出了城,我有些慌了神色,手指也不知不覺絞緊了衣角,安允哲笑道,“聽說你在學校時什麼都不怕,怎麼,現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