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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群人打一個,算什麼英雄?」虞應是先聲奪人,倒也氣勢洶洶。
那群人本想調戲調戲虞應是,但將文彬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後,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又不敢放肆,只是還嘴道:「哪裡跑出來的野丫頭,人不大底氣倒是挺足。」
「你們哪個學校的?」文彬昂昂自若,沉聲道。
「十五中的,怎麼?想來挑戰嗎?」
「我是花重隱的班主任,你們有什麼恩怨可以跟我說。」
幾個學生聞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到底還是學生,打架碰見老師無異於作案遇到警察,再有理氣勢上也弱了三分。唯打頭身穿白衣的同學懷疑有詐,案劍瞋目道:「開……開……開什麼玩笑,你是老師,我還是校長呢。」
文彬從大衣兜裡掏出工作證,在他們面前亮了一下,又仔細收好。
白衣同學便辭巧說:「這個花重隱前幾天把我們一個兄弟打傷了,我們讓他嘗點皮肉之苦怎麼了。」
「他欺負你們兄弟,你們可以到學校來找老師,為什麼要擅自處理,以暴制暴,恐怕平時你們也沒少惹他吧。」
「我們……」他們又看向花重隱,「如果老師不去我們學校找我們麻煩的話,我們就放過他。」
「你們安宅正路,誰會去找你們的麻煩,一味惹是生非,即使我不找你們的麻煩,你們也肯定會有麻煩。」
幾位同學面露羞愧,再不與文彬爭辯,識相地收兵離去。
花重隱搖晃著站起身,抹了把臉:「不好意思,今天讓妞兒你看笑話了。」
「沒想到平日裡威風凜凜的大哥也過著你來我往的生活。」
「他們趁人之危,要不然我哪會輸得這麼慘。」
「既知常在河邊走終究會濕鞋,便應該回歸正途,好好讀書。」文彬道。
他什麼話也沒說,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落寞,轉身上了停在路邊的摩托車。
文彬拉住他的胳膊:「幹什麼你,不要命了?」
「這便是我的正途。」
他摟過文彬的脖子抱了抱,油門鬆開,飛馳而去。
夜已深,鎮裡的路上早已沒有車輛往來,文彬焦急卻又無計可施。只得先把虞應是送回寢室,又向花重隱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花重隱到家一定要通知他。
誰都沒有想到,等來的會是花重隱的噩耗。
接到訊息那一刻,整個校園都籠罩在一片驚恐之中,大家都無法接受事實,明明昨天才打過招呼,還一起吃過飯,一起鬧,一起約好週末去郊外騎車……怎麼睡了一晚上醒來便陰陽相隔?
然而無論信與不信結果擺在那裡,花重隱騎摩托車撞向路邊一棵碗口粗的樹,樹木攔腰折斷,當場車毀人亡。生前小弟前呼後擁,臨終無一人陪伴在側,未留下隻言片語,甚至來不及對這個他無比厭惡的世界做最後的道別,他曾說自己是不願意見光的人,越是黑暗越能燃起他的慾望,最後連離開都選在了深夜。
或許從失去母親、家庭破碎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成了死掉的小孩,素日種種,呼風喚雨熱鬧假象,不過是為了掩蓋內心深深的孤獨。
這一場車禍是意外嗎?還是一時興起的自殺?抑或籌謀已久?無人在意。
他瀟灑風流、放蕩不羈的年華在他十八歲冬季的一個平凡的日子畫上句點,默默地如同他不被矚目的出生一樣,而所有與他有關的故事都將隨著他戶口的登出,□□的瓦解,靈魂的飛散長眠於土壤,消逝於風霜雨雪。無論是否圓滿,一代校園傳奇就此黯淡地隕落,令人不勝唏噓。
虞應是趕到時,發現醫院的走廊裡那千寧與柳墨黎依偎在一起,萬分悲慟。那千寧眼睛哭腫了,從小長大的情分,承受不起愛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