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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蒙仲拱手感謝道。
當晚,蒙仲便連夜抄錄了《宋子》的《天人篇》,然後在次日清晨,抱著這冊《天人篇》,坐在院門附近等著莊子。
但莊子出遊,歷來毫無規律,有時候在早上,有時候在中午,有時候在晚上,實在不好把握——這還是在如今莊子老邁之後,據說當初莊子年輕時,有時候在家中埋頭幾個月修改著作,而有時則一旦出遊就是幾個月,更加沒有規律。
在得知這些事後,蒙仲只能暗暗慶幸莊子現如今已沒有其年輕時的精力。
第四日的下午,莊子總算是外出散心了。
那時蒙仲遠遠瞧見莊子走來,便趕忙雙手捧著自己抄錄的《天人篇》,在莊子經過時低著頭恭敬地說道:「莊夫子,小子蒙仲,對於宋榮子所著《天人篇》,有諸般不解之處,懇請莊夫子給予解惑。」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說法,只是換了幾個詞而已,但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樣的:莊子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離開了。
在此後的三個月裡,蒙仲每日做完雜事之後,便守在院門口,抱著自己抄錄的聖賢著作等待著莊子出行以及歸來,一次一次不厭其煩地向莊子請教。
在此期間蒙仲向莊子請教的著作,從《宋子》到莊子自己的著寫的《齊物論》、《德充符》、《天地》、《山木》、《胠篋》,再到魏人「李悝(kui)」所著的《法經》、吳起的《吳子兵法》等等。
只可惜,莊子始終不理不睬。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蒙仲鍥而不捨的請教,莊子已經從最初「瞥眼一視」,變成了看到蒙仲開口請教就皺眉頭——顯然,不管莊子是否樂意替蒙仲,至少蒙仲這個人,已經被他所記住了。
雖然印象恐怕不是那麼好。
期間,向繚、華虎、穆武三人一次次親眼目睹蒙仲向莊子請教卻又被拒絕,他們起初還會嘲笑蒙仲不自量力,但是當蒙仲被無視的次數多了以後,他們三人漸漸地習以為常,倒也不再去嘲笑蒙仲了,畢竟蒙仲每次被他們嘲笑時都是不慍不火,不為所動,他們也覺得沒啥意思。
甚至於,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蒙仲被莊子無視的次數多了,向繚、華虎、穆武三人反而逐漸與蒙仲幾人親近起來,可能是他們覺得,此時多番被莊子所忽視的蒙仲,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同道中人』了。
彼此熟絡之後才發現,其實向繚也好,華虎、穆武也罷,其實他們亦是良善之輩,只不過他們在莊子這邊碰壁碰得多了,心情本來就鬱悶,忽然來了一個被其家族長老誇口「定能成為莊子弟子」的蒙仲,他們心中當然會不舒服。
而如今見到蒙仲的慘狀——比他們更慘的慘狀,他們心中的不舒服自然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同情。
他們可能是誤會了什麼,覺得既然蒙氏一族的長老懞薦已經說了那樣的話,那麼蒙仲就必須成為莊周的弟子,否則就會被其家族教訓。
這樣一想,他們反而開始同情蒙仲。
當然,除了同情以外,他們之所以不好意思再針對蒙仲,還有一個原因,即蒙仲幾人捕捉來的魚。
原來,在搬到莊子居居住的半個月後,蒙虎就有些無法忍受居內的粗茶淡飯了,於是他便與蒙仲、蒙遂兩人用竹子、麻線等物編織了幾隻魚簍網,將其放在澮水的河中,藉此物捕捉到了不少河中的鮮魚。
而事實上,當時負責捕魚的乃是華虎,但很顯然,華虎費盡心力捕捉到的魚,也沒有蒙仲幾人用魚簍網捕捉到的多。
捕捉到的魚一多,飯桌上的菜自然也因此豐盛起來。
起初向繚、華虎、穆武幾人礙於面子,死活不肯朝蒙仲幾人抓到的魚動筷,但時間一長,他們終歸也無法維持心中的原則,遂像鮮美的魚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