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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亂七八糟的。後來見他主動把椅凳一張張疊起、扶起打翻的桌子,動作理所當然到了極點,袁靜菱和母親兩人當場傻眼。
回過神,她連忙衝去扶起桌子另一邊,和他搶事做,結果竟然遭他挑眉斜睨了—眼,桌子就這麼被他拉走、收起、搬到角落放置。
她對他那一眼印象深刻,有著淡淡的嘲弄,彷彿笑她明明力氣小,還不自量力地想跟他搶東西。那樣的眼神讓他顯得“人性化”一些,雖依舊不好親近,卻不再酷得讓人冷到發抖。
最後,攤子用木板圍起、圈好鐵鏈上了鎖,他替她們將兩個大保溫箱扛上平臺推車,阮香妹笑咪咪地問著他這位“臨時工”——
“材料還有剩,要不要到我家?離這裡很近的,走路十分鐘就到了,我煮宵夜請你。”就這樣,他出現在她和母親相依為命的老舊公寓裡。
男性薄風衣隨意丟在沙發上,他左邊手肘果真纏著繃帶,八成也是幹架時弄傷的。
少掉風衣遮掩,他裡邊穿的是一件圓領T恤,印著一個被鐵鏈纏繞包圍、挺具藝術線條的骷髏頭,頸上垂著銀鏈,腰際彆著一條有鑰匙墜飾的銀色皮夾鏈,高大身軀坐在桌巾印滿小花朵的餐桌前吃得渾然忘我,這一幕像是在寧靜平庸的靜物畫中,突然揮下極抽象的一筆,奇特的、有些格格不入,又似乎是耐人尋味的。
“小菱,肚子餓不餓?過來吃宵夜啊!”阮香妹瞄到女兒靜立不動的身影,忍不住出聲。
正努力奉行“吃飯皇帝大”為王道的陸克鵬,手中筷子突然頓了頓,明顯放慢進食速度,抬起頭,他隱晦的目光極自然地瞥了過去,淡淡鎖住少女苗條的秀影。
走道上溫暖的鵝黃色燈光烘托著她,讓那頭溼潤的學生短髮如鑲著金粉般泛出亮澤。她髮絲本來就柔軟無比,此時更容易教人聯想到洗髮精廣告中必定出現的柔柔亮亮、閃閃動人的秀髮。
不知道她留長髮會是什麼模樣?髮質仍可以這麼好、這麼柔順嗎?
陸克鵬沒察覺自己正眯起雙眼,目中的銳利似有若無地渲染開來,變得奇異而朦朧。
“我不餓。”袁靜菱搖搖頭,靜了三秒才走近,對母親說:“很晚了,媽媽快去休息,廚房我來收拾就好。”慶幸是遇上週休二日,要不然今夜這麼一鬧,這時候都半夜三點了,她強撐著去上課肯定精神不濟。
阮香妹指指一旁的男人,笑著說:“小陸說要幫我收拾啦!”
小……小陸?!什麼時候多出這個稱呼的?
她知道媽媽天生熱情又好客,話匣子一開就擋也擋不住,但趁著她洗澡的時候,已經跟人家“混”得這麼熟,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八成是自己的表情太過錯愕,錯愕得讓人發噱,袁靜菱不禁眨眨眼、再眨眨眼,覷到男人酷酷的嘴角不太紳士地往上勾扯。
他在笑她。
阮香妹顯然沒察覺到兩個年輕人之間的“暗流”,她活動著胳膊,看看陸克鵬面前即將見底的大碗公,再看看差不多被“秒殺”掉的整盤蝦餅,滿意又得意地點點頭。“那就交給你們啦!”
說完話,她往房間方向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頭衝著女兒交代道:“你明祈叔前陣子拿來的那瓶藥酒,媽收在電視矮櫃裡,等一下拿出來幫小陸堆拿一下,他頸後有勒痕,手關節腫腫的,肩膀好像也怪怪的,嗯……ㄟ……不過你力氣可能不太夠,我看還是等我洗完澡出來再幫他推。”
“我來就好!”袁靜菱語氣略促,怕母親太過勞累。“我可以的,一定推得他哇哇叫!”
像是她說了多有趣的話,男人的唇弧捺得更深了。
十五分鐘後。
瓦斯爐上盛著湯底的大鍋直接擱在原處放涼,油炸鍋子已經洗乾淨收進櫥子裡,所有碗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