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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南方發出的就是不受控制的驚喘了。
……
一夜好眠，路程抱著心上人睡得人事不知，一覺醒來卻看到南方緊蹙著眉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ldo;怎麼了?很疼嗎?&rdo;
南方貼著他的身體把自己縮起來：&ldo;還好，多少有一點吧……我有的時候會神經痛，其實沒有物理傷害，只是心理因素，要痛多久我也說不準。&rdo;
路程沉默了一下，低頭親吻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側臉：&ldo;怎麼不早說。&rdo;
南方唇邊慢慢浮起了恬淡的笑意：&ldo;昨晚氣氛太好，我不捨得告訴你這些。&rdo;
路程微微一愣，忽然伸手撥開他掖在頭頸處的被子，非要看到他的眼睛才肯開口：&ldo;別用這種口氣，我們來日方長。&rdo;
&ldo;嗯，來日方長。&rdo;南方與他交換了一個早安吻，自己掀被坐起來：&ldo;我去洗漱，你幫我翻翻看箱子，把裡面那瓶藥拿出來。&rdo;
路程依言去翻，在一疊齊整衣物的下面滾出一個白色的塑膠藥瓶來，上頭的標籤已經撕掉，別的什麼端倪都看不出來。浴室裡水聲稍停，路程揚聲問他：&ldo;這是什麼藥?&rdo;
南方從裡面探出頭來，正用酒店雪白的毛巾吸掉臉上的水分：&ldo;安眠藥。我對很多藥都有抗藥性的，不如就安眠藥最管用，睡過起來或許這一陣就過去了。&rdo;
路程躊躇著不遞給他：&ldo;你總得先吃點什麼吧，安眠藥不能空腹吃啊。&rdo;
窗簾是雙層的，南方拉開的外層是米色精紡布，內裡還有一層輕軟的白紗，恰好讓天光投進屋裡，外面的景緻卻依然影影綽綽。南方穿著白色的浴袍站在窗前，臉色略顯蒼白，但笑起來的弧度卻令人無比安心：&ldo;你別叫酒店的東西就行，出去隨便買點什麼給我吧。&rdo;
路程從背後環抱他，送上一個熱情的吻：&ldo;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除了漢堡薯條還能買到什麼。&rdo;
其實路程是極會體貼人的，昨夜連枕頭都替他拍過，可見在公寓裡就仔細觀察過他的床鋪，一點一滴的小習慣都放進了心裡。
南方喜歡蓬鬆的枕頭，每晚就寢前都要把兩個枕頭都拍拍松，半夜裡枕著的那個被壓扁了，他自然會醒過來，換上另一個再繼續睡。因此哪怕是雙人床，南方都一定要用上兩個枕頭，否則下半夜一定睡不安穩。
昨晚大約也是下半夜，他掙紮了一會兒還是醒了，然後身邊遞過來一個符合他要求的枕頭，又替他把原先那個抽走了，簡直像已經跟他同床共枕了十年二十年一樣處處妥帖。還有路程始終抱著他的那份眷戀，明明是兩個人都習慣於獨睡，早上南方醒來卻被他的手臂緊緊攬著，儼然如珍似寶。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明裡寡言鋒銳，暗裡體恤貼心，一下筆卻是那樣光華耀目，隨手寫寫的《醋栗》都能拿到年度最佳短篇小說獎。偏偏他還不肯去領獎，只讓報社代為出面，獎金也由他人轉帳，只因為他不想這麼早就出現在公眾視野裡。
何等恃才傲物，才敢堂而皇之地推拒一夜成名的機會。他覺得時機不夠好，作品還不能令自己滿意，於是所有的榮光他都可以不要，寧可躲在寒風吹徹的學生公寓裡繼續敲他那老舊桌上型電腦的鍵盤。
一時間千頭萬緒，他竟然連路程開門回來的聲音都沒注意。外面顯然還在下雪，路程走得急了，一進門就像長毛的動物一樣甩甩頭，把頭髮上、衣服上的雪花都抖下來。待他走近了，南方很自然地把他摟過來吻了一下，順手接過他帶
